我走進包房,走到肖德龍麵前,在桌前站定,表麵上看,或許我從很淡定,其實我的心髒也是七上八下的,這一屋子都是肖德龍的人,如果他下令關起門來,我想我和謝鵬是不可能豎著走出去的!
我摸了一下鼻子,對肖德龍訕訕一笑道:“肖總!我也信冤家路窄,不過,這句成語是貶義詞,如果我說這是有緣相會,你會不會覺得好聽一些?”
肖德龍大概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說,仰頭又是哈哈大笑,笑畢,他覷著我道:“顧先生,你這話聽起來可有諂媚的意味,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
我沉住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看著他道:“肖總!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說對吧?多一個朋友,多一條出路;多一個敵人,多一個潛在威脅!我們為什麼總是要把對方當敵人看呢?”
我把問題拋給了他,看他怎麼回答,我先試探下他的想法,然後我再見招拆招吧?
事實上我真不願意看見肖德龍,自從上次被他拖到郊區的廢棄廠房暴打一頓後,我就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形式的摩擦,那次被暴打一頓,我認了,那都是我自找的!
如果不是我三番五次地破壞了他的企圖,他肯定沒必要找人教訓恐嚇我的!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那次打了我,我沒有記仇!我破壞了他的企圖,他打了我,我們算扯平了!從今往後,各不相欠!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我今天會在這裏再次撞見他?這是什麼?這特麼的不是冤家路窄又是什麼!
“顧先生,”肖德龍皮笑肉不笑地覷著我道,“你的問題,我先不回答,如果你有誠意,我們待會有很多時間再探討。現在,”他將目光投向被按倒在地上的謝鵬,伸手一指道,“這個家夥,突然闖進我的包房,打傷了我的人,我先要教他怎麼為人處事,我要先讓他學會一個簡單的禮貌問題,進入他人房間之前必須先敲門!”
那個被謝鵬用酒瓶子砸傷的光頭,一臉地凶神惡煞,他或許正等著他主子發話了,這會他扭頭看著肖德龍,粗著嗓門道:“哥!我要斷了這混蛋一隻手!”
說著他氣勢洶洶地奔到桌前,抓起一隻空酒瓶,往桌沿上,很熟稔地用力一磕,隻聽“哐當”一聲脆響,那酒瓶碎裂,呈現出閃閃發亮銳利的鋒芒。
緊接著他奔到謝鵬頭頂上,一腳踩住謝鵬持碎酒瓶的手,舉起他手中銳利的鋒芒,朝謝鵬的手腕上插了下去……
“啊!”邢敏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不要啊!”
包房裏其他陪酒女郎也幾乎同時驚恐地尖叫起來!
“住手!”我衝那光頭男一聲斷喝!
我又厲聲警告那光頭道:“你這是故意傷人!是犯法的!你想去牢裏蹲幾年?啊!”
那光頭男似乎被我的氣勢壓倒了,抬眼愣怔地盯著我,手臂還維持著揚在頭頂上方的姿勢,手中的碎酒瓶銳利的鋒芒在燈光下閃著瘮人的光芒!
緊接著,我猛扭頭盯著肖德龍道:“肖總!那個人是我朋友!他打傷了你的人是不對,但你的人想斷他手臂,這太過分了!太過分了知道不!”
肖德龍的表情和我比起來,那真是天壤之別!我情緒很激動,眉梢擰巴了起來,而他竟然泰然自若,我相信即使那光頭手中的鋒芒插向謝鵬的手腕,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顧先生,你這是在教訓我麼?”肖德龍抬手移開嘴裏的雪茄,皮笑肉不笑地覷著我道。
我知道我方才的口氣太大了,那是因為我情緒太激動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穩了穩情緒,看著他道:“對不起!肖總!我不敢教訓你,我隻是在提醒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你把我朋友的一隻手筋挑斷了,他日後就是一殘廢,你會毀了他的一生!一個人如果徹底絕望了,他就會鋌而走險,到時候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對你進行報複!肖總!我想說的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聽我這麼一說,肖德龍竟然又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將雪茄叼在嘴裏,騰出的手掌毫無征兆得滑進她領口內用力捏了一把!
他身邊那個漂亮的陪酒女已經嚇得哆嗦了,早想逃出這個屋子,隻是不敢出聲而已。這屋子裏所有的陪酒女都麵色煞白,噤若寒蟬,想必都多少了解肖德龍的為人吧?而肖德龍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來五光十色娛樂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