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霖,你幹什麼?”
柏皓霖神情嚴肅,他附下身,壓低聲音:“文澤,如果被他們查到你還在查這件事,他們就不會再拉攏你,而是會除掉你!”
“現在沒有人注意我。”何文澤辯解道。
“局域網和Inter網是一樣的工作原理。你以為你看到了世界,其實是世界看到了你。現在你應該韜光養晦才是。”
“我怕他還會再傷害別的孩子。”何文澤雙拳緊握,“皓霖,你不知道,這些天我隻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那間房子,看到那些可憐的孩子,他們、他們好像在責怪我!”
“文澤,你想太多了。況且李鷹位高權重,現在他兒子差點給他捅了大婁子,他一定不會讓他留在國內,恐怕就在新聞發布會的第二天就已經將他送走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試著查查這幾天機場乘客,應該會找到他的名字。”柏皓霖注意到彭濤正和另一名警員向辦公室走來,他直起了身子,向後退了兩步,與何文澤保持距離,“我去審訊室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何文澤說著就要起身,柏皓霖卻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我自己去就好。”
柏皓霖離開時與彭濤擦肩而過,彭濤見他單獨一人離開,笑嘻嘻地問何文澤:“文澤,怎麼不和柏法官一起去?”
何文澤頓時明白柏皓霖為何要他留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而且他對警署也很熟悉,不需要我幫忙了。”
“那今晚你有沒有空?我有個朋友在城南剛開了家酒吧,我們一起去給他捧捧場。”彭濤對何文澤懂事的表現很滿意。
“那個……”何文澤本能地想拒絕,卻想到了GPS的事,“我沒車啊。”
“哈哈,放心,我會負責把你送回家的,就這麼說定了!”彭濤拍拍何文澤的肩。
何文澤嘴上雖答應了,心裏卻極不是滋味,他覺得自己違背了當初做警察的原則,背叛了小昱,背叛了受害的孩子們。他想拒絕,但他清楚彭濤是關鍵人物,現在他有意與自己交好,對他來說是找到證據、公布真相的機會,可是自己會不會就此被他們同化?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
何文澤很怕,真的很怕,他實在拿不定主意,便拿出手機給柏皓霖發了一條短信:
“P讓我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出去。”
短信發送成功後,何文澤忐忑不安地等待著,過了一會兒,短訊音響起,他急忙打開,隻見柏皓霖回複道:“來屋頂。”
何文澤不動聲色地將短信刪除,順手拿了桌上的幾份文件,從容地離開了辦公室,在他拐彎的時候還特意注意彭濤,他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報紙,沒有察覺。
何文澤到了屋頂,柏皓霖已經等在那裏了。不等他說話,柏皓霖拿出一張包好的紙巾,遞給他:“文澤,你想辦法把這個放在彭濤身上。”
何文澤原以為是竊聽器,可是紙巾卻很輕,打開一看,竟是一根頭發,準確地說,是女性的長發。他奇了:“這是什麼?”
“我今天見到宮婷了,以心理醫師的身份。”柏皓霖道。
“你動作好快,她是怎麼相信你是心理醫師的?”何文澤驚詫不已。
“我在顯眼的地方放了很多獎狀、證書,人很容易相信權威。”柏皓霖簡短地說明,“她最近懷疑彭濤有外遇,曾派了私家偵探跟蹤他。”
“私家偵探!”何文澤幾乎是尖叫起來,“我還沒來得及查他的通話記錄,你倒先查到了!”
“她隻說找了私家偵探,不能以此斷定就是那個死者。”柏皓霖提醒道,“況且我看她欲言又止,應該還有後話。如果是同一人的話,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他已經被殺,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懷疑著彭濤。”
“應該不會。警方不會公布這種小案子,所以外界並不知道。”何文澤道,“不過就算她不知道也應該想過為什麼在她找人調查彭濤後,人家就失蹤了吧?”
“總之現在她對夫妻關係極沒安全感,我需要再推波助瀾。”
“我知道了!”何文澤將長發放在貼身處。
“另外,文澤,今天晚上你不要有任何動作。”柏皓霖提醒道。
“為什麼?”何文澤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