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後,整個百川宗也都處於一片靜謐之中。
一輪明月下,疏影橫斜。
淩逸二人趁著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回了宗。
樓淩峰去見百恒道人,淩逸去找百一仙人。
百一仙人麵容上有著一絲疲憊,似乎一直在等待徒弟的到來。
“師父。”淩逸恭敬地叫了一聲。
“嗯。”百一仙人隨意開口問道:“在那秘境中可有收獲?”
“有。”提到這個淩逸揚起幾分止不住的傲意,把在秘境中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從雲天常下藥,到最後引出傅清塵乃至殺了他的事,盡數說給了百一仙人聽。
歎了口氣,百一仙人說:“木陽仙人在萬木派一直以穩重而出名,不知這次為何那麼衝動,居然獨自跑了過去。”
淩逸猶疑了一下,開口問:“師父,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
“說。”
“師父您這麼不管不顧的把木陽仙人抓了回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注意著百一仙人的反應,淩逸小心翼翼地說:“這事估計現在已經在萬木派中引起軒然大波,這對兩個宗派之間的關係是不是……”
“他們敢和老夫撕破臉?”百一仙人一斜眼,平靜的麵容上出現一絲不屑:“木陽仙人既然做出如此莽撞的事,就得承擔後果。”
稍稍思索了一番,淩逸總覺得百一仙人這話頗有深意。
甚至隱隱覺得,可能這件事會成為導火索,使得兩個宗派最後走上血雨腥風的路途。
應該不會那樣的吧,表麵上的麵子還是要維護的,淩逸努力搖了搖頭,極力把腦海中的想法趕走。
“淩逸,你覺得萬木派怎樣?”百一仙人經過良久的沉思後,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萬木派?”淩逸想了想,說:“我也隻跟他們門派的幾個弟子見過幾麵,聽說他們門派的仙人對弟子的管教十分嚴,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
其實知道的並不如說的那麼少,但是以自己現在一個新人弟子的身份,確實隻會知道這些,如果說了更多的,恐怕還會引起宗主的懷疑。
百一仙人又問:“你們當初曆練的時候,去了萬劍宗對吧,如今那裏的景象是怎樣的?”
“荒無一物,除了空曠的殿堂,沒有任何的東西。”淩逸仔細回想著,記憶中那破敗的地方最多的就是枯葉和灰塵。
不過百一仙人突然提起萬劍宗做什麼?
“你隨我來。”百一仙人拂袖而起。
淩逸心中滿是疑惑的跟了上去。
在夜色中行走著,百一仙人帶著淩逸來到了一處偏殿。
按動殿內的機關,自牆壁上出現了一條暗道。
覺得一絲滲人的陰風從中飄了出來,淩逸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但見百一仙人已是兀自走了進去,便也不得不跟隨而上。
長長的暗道邊點滿了長明的燭火,但這也絲毫不掩沿著袖袍竄入身上的冷意。
在這暗道的盡頭,有著一間牢房。
淩逸把目光投了過去,在燭火的掩映下,牢房的最裏處牆壁上鑲嵌著四條粗重的鐵鏈,而那鐵鏈彙集的地方,卻是拴著一個人。
定睛看去,正是那木陽仙人。
木陽仙人此時頭垂著,似乎早已失去了意識,身上的道袍破爛不堪,看來之前已是受過了一番折磨。
看見這般情景,淩逸徒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百一仙人身為百川宗宗主,為什麼要把木陽仙人私自關在這裏?
若單單隻為說是給徒弟報仇,那也有些說不過去。
“這……”略染上一絲驚恐,淩逸狐疑地看著那木陽仙人。
百一仙人打開牢房的鐵門,隔空一掌重擊過去,道出兩個字:“醒來。”
被疼痛感再次纏上,木陽仙人輕微低呼一聲,回過了神識,緩緩抬頭,望著百一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