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來了,那個帶著黑色鬥笠的男人,每年他都會來,並且在遠處默默地看著他,這讓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曾經和他說過話,這個男人跟他說話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仿佛在期待著什麼?
而今年他也是一樣,在遠處觀察他幾天後,搖了搖頭,走了,他看得清他搖頭,他的五感從小就比村子裏人們好上很多,他可以聽到很細小的聲音,也可以隔著將近4米遠的地方觀察蝴蝶的花紋,所以他能發現那個男人,每次他來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提示,他總是玩耍或者打魚的時候忽然一扭頭,他就在哪了,可是他確定那個男人不是鬼怪,因為母親告訴過他,這世上是沒有鬼怪的,而且在他發現他來的時候通常是下午,那時的太陽會很刺眼,鬼怪是不可能在遊蕩在那樣的陽光下的。
在他想這些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走遠了,他的背影每次在他離開是都會顯得特別“重”,沒錯,就是重,仿佛希望破滅一樣,每一年他離開時都是這樣,仿佛被壓垮一般,就像是失去了前進方向的雁群,仿若前方等待的隻有毀滅,而且越來越近!緋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人,這個人是跟自己沒有關係的,至少,母親是如此告訴他的。
緋繼續打魚,這是他每天必須做的,他從有記憶以來就一直住在這個貧瘠的村子裏,每天下午打魚是他必須要做的事,他也已經習慣了,因為這的孩子跟他都是一樣的,每天很少有玩耍的時間,上午在村子裏的小學堂度過,下午就出去打魚或者上山砍柴,不過他比起其他的孩子要好很多,因為他曾經跟村子裏的獵人去打過獵,他知道如何埋設陷阱,這讓他家的夥食可以幾天改善一次,如果逮到大點的獵物,他就給學堂的老師送去一些,正因如此,老師經常給他開小灶,跟他講述這世界上的一切,魔獸,靈族,外麵的世界,還有聖王的故事,他很好奇外麵的事,但他不知怎麼去,他曾希望那個戴鬥笠的男人會帶他去外麵,這樣他也可以帶著母親一起去,可是沒有,後來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是因為他曾經看到他和母親的爭吵,那是很巧合的一次,他帶著獵物回家,看見了母親冷著一張臉,對麵便是那個戴著鬥笠的男人,母親看到他之後就不再理會那個男人,男人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了,母親並沒有跟他說過那個男人的事,他也不會去問,隻是自此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想過離開這個地方,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太陽漸漸的不再刺眼,他今天的收獲還不錯,整整6條大魚,一條魚可以賣1個銅幣,他可以得到6個銅幣,他將魚放到草叢裏,轉身去了山上,他得去看看他的陷阱有沒有逮到獵物,裏太陽下上沒有多長時間了,緋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叢林中植物的尖刺不會傷到他,因為他看得清清楚楚,在快速奔跑的狀態下他也能看清楚這些細小的刺,他很快到達了他的目的地-半山腰的位置,這裏的樹林很低也很密,很多小型動物在這裏活動,但它們很狡黠,他的陷阱不算多隱秘,隻是一個陷坑,陷坑裏鋪滿了尖利的木刺,然後將坑偽裝起來,並在旁邊用石頭擺成一個小小的圓,這是用來警告其他獵人的,雖然這個村子裏已經沒有需要警告的獵人了;
沒多時,緋看到了他埋設的陷阱了,上麵的偽裝已經消失了,有獵物中陷阱了!但當緋到達陷坑旁邊時,終於發現了不對,陷坑的裏麵隻有血跡,血跡從陷坑底到陷坑周圍,然後一直延伸到遠處,緋警覺起來了,他剛才因為有獵物中了陷阱太興奮而沒有注意到陷坑周圍的血跡,一般的獵物是不可能在陷坑裏跳出來了!
能受了傷再跳出來的肯定是不是一般的動物,緋在心裏飛快的做了一個決定,隨後他掏出了隨身的小刀,那是一把隻有不到20厘米長的彎刀,刀刃隻有10厘米左右,這樣的刀對於成年人來說隻是玩具而已,但對於一個12歲的孩子來說已經算是一把武器了,這把並不算多麼鋒利的刀給了他信心,緋弓著腰,右手拿刀,左手護於胸前,慢慢的遵循著血跡前進,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真正的獵人一樣。
他時刻警覺著周圍的情況,最後到達了一處洞口,一處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山洞,剛剛可以讓他進去,地上的血跡一直延伸到山洞裏麵,裏麵非常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沒有光會令人不安,更何況他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但是,緋還是決定進去,畢竟,都到這時候了,還能退卻不成,而且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天黑之後的山上就有危險了,連最老練的獵人都不敢單獨在山上過夜,更何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