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中有話,卻是叫明月震驚不已,抬眼望向他,便見到他笑了笑道:“東方然暗中在我身上下毒,大約為的就是能在我病中將你帶走。我雖然初時不知,可這病來得如此蹊蹺,我也不至於瞧不透個中因由。本來不想傳染了你,卻沒料到還是功虧一潰……”
這一番話,聽得明月五味交織。他竟早在提出要在書房過夜時,就已經明白自己中了東方然的暗算,大約也明白東方然的目的。可他卻沒有聲張,甚至沒有叫人嚴加守衛。他明知道她有可能會趁著他病中離開,卻因為怕傳染了她,而選擇了與她分房而居……
她不由得滿心的顫然,眼角濕潤道:“船主說了,這毒傳染性不大,我應當沒事。”
毛烈目光溫柔地看著她,抬起手,輕柔地理順她額前一縷零亂的發,道:“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你身子弱,不可大意了。”說著,他忍不住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她的額前,在不過寸許的距離外,呼吸顫然地凝望了她:“明月,既然回來了,以後我們兩個就好好過日子,再也不要和我鬥氣了,好嗎?”
明月沉默不語。沉默中,毛烈早已將唇再次印上了她的,在明月的一聲嚶嚀中長驅直入。他將她緊緊地抵在自己的胸前,靈滑的舌勾、引著她的舌與他一起糾纏。而她早已如同一汪春水一般軟化在他火熱的懷抱裏,任由著他予取予求。
她無法答應毛烈從此與他如同夫妻一般相處,卻又無法拒絕他對她的溫柔。
這番親吻卻在毛烈無法抑止的咳嗽聲中打斷,他連忙將明月從懷中送出很遠,扭轉頭伏在榻沿上劇烈地咳嗽著。明月伸手去替他捋背,卻被他一邊咳喘著一邊輕輕推開。等他稍稍平息下來,抬起因劇烈咳嗽而泛起病態潮紅的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虛弱地靠躺在軟榻上,望著明月歉意地笑:“說了不要傳染你的,卻總是忍不住想和你親近,這下隻怕真的要傳染你了。”
明月默了默,四下張望了一眼,見書案上放置著一套茶壺,起身拎起茶壺看了看,壺中的茶雖然已經涼了,但聊勝於無,於是倒入杯中,遂返回到毛烈床榻前。她坐得離他極近,朝著他傾了身,伸手去扶他的頭道:“東方船主與你也算是曾經惺惺相憐,就算有些什麼誤會,他也不至對你下狠手……他說傳染性不大,便真的不會太大。”
毛烈咳嗽著,在明月的摻扶下喝下茶水,咳嗽漸止。他聽了明月的話,牽唇笑了笑,目光諱莫如深:“他就這麼值得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