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父女,仇人(1 / 2)

望著明月被押了下去,徽王卻是神色凝鬱,欲言又止,深沉的眼眸中添了幾許哀涼。過了許久,他才看向同樣望著明月身影消失處沉鬱不語的毛烈,道:“滶兒,她所求的,與我們所求的,並不相違,這件事,你做得太過了。”

毛烈苦澀地笑:“她與我們目的雖同,其心卻異,更何況……她恨您,我若不將她囚禁,隻怕她會對您不利……”

“她恨我?”徽王怔了怔,神色卻是無法自抑地激動起來,“她為何會恨我?她……她……難道真的是她?”

這次輪到毛烈怔然,還不及有所細想,手便被徽王牢牢地捉住,一派文弱的徽王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竟握得毛烈手腕生痛:“帶我去見她!我要去見她!我要問問她到底是誰!”

清海將軍府內,明月又一次還沒來得及被關起來便被人攔了下來。

這一次,她被送入一間密室。密室內,緋袍蟒帶的中年儒生不由得令她瞳孔收縮,雙手緊握成拳。

一身白衣的毛烈緩步上前,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撥開她右耳後的垂發,扯出用紅絲繩垂掛於頸項的魚形玉墜,手指輕捏,絲繩斷開,玉墜便應手而脫。

明月並沒有阻止毛烈,她也阻止不了,隻是屈辱地緊緊咬著唇,死死地盯著身著緋袍的徽王汪直,渾身顫抖,目光含淚,滿滿都是憎恨與怨懟,由著毛烈將那魚形玉墜拿到徽王跟前。

徽王隻是瞟了一眼,神色立時激動起來,搶步上前一把拿過毛烈手中的玉墜,竟是激動得不能自持。他顫抖著雙手,眷戀地撫觸著那魚形吊墜,似是要用手指辨清那上麵的每一條紋路。而後,他抬起頭,望著明月手足無措起來:“是你!果然是你!本王早該想到的,你和落煙長得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本王早該想到認出你來……你竟還活著……”雙目之中,竟已隱含了淚光。

明月一臉悲憤地盯著那一紅一白的兩個男人,兩個她一生中最痛恨的兩個人,激憤地想要對他們痛罵,卻無奈啞穴被製,說不出話來。

毛烈竟似知道她想要開口說話一樣,默默替她解了穴,她喉頭一鬆,立時便衝著徽王厲喝出聲:“不許你叫我娘的名字!你不配叫她!”淚水便奪眶而出。

聽了這話,徽王死死盯著她麵孔的雙眼中眸光閃動,雙唇竟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你可知本王是誰?”

這話叫明月冷笑出聲:“徽王,你以為所有人都如同你一般健忘麼?”

徽王聞言一滯,竟有些恍然失神。他雙瞳無神地輕喃:“本王怎麼會忘?隻是人人都說你們已經死了……本王也曾尋找多年,終是不可得,這才放棄了……”

“放棄?”明月笑得更是大聲,“是嗬,你們這些人放棄的永遠都是我們這些會絆住你們手腳的累贅,選擇的永遠都是你們的野心,縱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也在所不惜吧?”

這話叫徽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才哆嗦著說了一句:“你娘……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明月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而後淒然慘笑,“你問我做什麼?不如去到陰曹地府,親自問她!”

那逝去多年卻從未忘懷過的往事再次提及,便如昨日才發生一般,痛得人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