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繼光見了她這模樣,也放了手中的刻刀與桐木走到她身後,伸臂環了她的腰柔聲道:“生氣了?”他本是個爽朗中帶著英武之氣的人,溫柔起來竟也有幾分柔情似水的味道。
明月掙紮了一下,卻敵不過他臂上的力道,反被他摟得更緊。他將下頜輕輕搭了在她肩上,柔聲輕笑道:“我是想要孩子,可更想要你……”
戚繼光微燙的呼吸拂在明月耳邊,使得明月覺得酥麻難奈,又掙不脫他的桎梏,隻得在他懷裏鼓了腮道:“若是我也生不出孩子,你是不是也要娶上三個五個的,送到我跟前與我日日相對?”
“不會……你不同……”戚繼光的聲音在明月耳後漸有些暗啞,“能與你相知相守一世,便是沒有孩子我也甘之如飴……”他的呼吸愈加的濁重,溫熱的唇瓣落在明月的頸窩,激起她由內到外好一陣的顫栗,頓覺得渾身綿軟,使不上力氣。而他卻似食髓知味一般,竟再舍不得將她放開,將臉深深埋進她的頸項,深嗅淺噙,與她耳鬢廝磨。
肌膚相親的觸碰激發起身體的本能悸動,與自己喜歡的人纏綿感覺竟是如此美好……明月癱軟在戚繼光懷裏,感受著與他耳鬢廝磨時給身體和心靈帶來的震撼,呼吸亦如他一樣變得緊促而顫栗……
戚繼光到底是個守禮的人,縱是他們已經定下了婚期,縱是情到深處已是克製得萬分堅難,他仍舊沒有太過逾越的舉動,並在自己快要堅守不住的時候將她從自己懷裏輕輕推開,並扳正了她的身子,讓她在一臂的距離外與自己兩兩相對。
他便那樣望著她,望著她仰望他時,泛著紅暈的臉,望著她迷離含羞的眼眸,因常年征戰沙場而曬成古銅一般的麵膛亦微微泛著紅。戚繼光努力地平息著呼吸,壓製下體內那一團想要立時便將她吞入腹中的火焰,隻是伸了手輕輕地替她理順方才被他弄亂的發絲,手指卻在她有如羊脂美玉般滑膩的臉上輕輕撫觸,微喘低語:“再過幾天……你就是我的了……我覺得就如同做夢一般……”
“我也覺得有如在夢中……”明月在他的溫情凝望下呢喃,“隻願這個夢……再不要醒來……”
如果這是夢,唯願一夢不醒……人生之中縱有再多遺憾,能得此良人相眷,也未嚐不是種幸福。
更願這不是夢,因為她做過了太多的夢,卻無一不是以噩夢結局……
進門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初二,葉飛很是高興,雖然明月隻是給戚繼光作妾,他仍舊給明月張羅了鳳冠霞帔,笑言他葉飛嫁女,絕不能馬虎了事。
離吉日還有三天的時候,明月去了總督府。她決定把自己出嫁的消息告訴弟弟汝成。
汝成也很為明月高興,他拉著明月說:“姐姐,戚繼光之名我也曾聽過,他是世襲作官,官場上的人脈關係定然不錯,他又是杭州參將……我想,你與他成親,或許還能對父親回來的事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