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所有人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吃早餐，一樣的繼續生活，一樣的告別。我拿著行李離開了家。是的，我撒了謊，李教授的項目在兩個星期後才開始，我也沒有住的地方，我開著車，繞著A市一圈又一圈，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最終隻是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從大四開始，我一直在幫一家藥物公司做藥品研發，我把爸爸媽媽給的卡放進了包的最內層不去用它。我不想離開任何人，但是我覺得我需要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生活並不允許我這樣。
晚上八點，我赴了張婧的約。我們兩人麵對麵坐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人開口。
“婧婧。最近，還好嗎？”思慮很久，我隻想出了這麼一句話。
張婧淡然地吃了一口甜點，“很好。”
“你剛才電話裏說找我有事，是什麼事？”
“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解釋的？”
我看著張婧，“關於許諾嗎？”張婧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就像在說“當然，不然我找你出來還有什麼事！”“我和他在一起，在大四的時候，我一直很想告訴你，但是我怕······”
“但是你怕會傷害我，所以就一直瞞著我？嗬！”張婧冷笑了一聲，“許栩，你可真是偉大！”
“婧婧，我知道你生氣，但是我······”
“閉嘴！許栩！”張婧拍了桌子，不過很快她又平靜下來，輕描淡寫地說，“你猜我什麼時候知道你和許諾的事的？”
“什，什麼意思？”
“我很早就知道了，但我一直沒說穿，就看你在我麵前假惺惺地演戲，許栩，你太高估自己了，你知不知道，你什麼事都會表現在臉上，但你知道每一次約你出來我看到你臉上的愧疚我是什麼感覺嗎？惡心！”
“婧婧——”
“我高中就知道許諾喜歡你。”聽到張婧這樣說，我想起了那時候看到的他們兩，一個神色哀傷，一個毫不在意。“但是，你是我唯一接近許諾的辦法。”
“婧婧，你是什麼意思？”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張靜。
“就是說，我一直在，利——用——你——”
我覺得苦澀，委屈，難過，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這樣去怪罪張婧，畢竟，我和許諾，誰都是罪人。“婧婧，你把我找出來就是要說這個嗎？”
“自然不是。”
張婧慢悠悠地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飲料，慢慢的倒在我的頭上，液體順著頭發留下來，我閉上了眼睛，把淚水鎖在眼眶裏。我聽到了高跟鞋遠去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用紙巾擦去臉上的液體，張開眼，張婧已經不在了，周圍的人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可能在他們眼中，我是奪了別人愛人的第三者，但是，我自己心裏竟也是這樣想自己的。我深呼了一口氣，慢慢走出去，把別人的眼光和閑言碎語都留在店裏。
道路上車水馬龍，黑夜中的城市燈紅酒綠，而我，似乎是一個異類。我突然很想喝酒，這種我從未嚐試過的味道或許可以麻痹我，不是說，借酒消愁嗎？不知道我能否消愁，亦或是，借酒消愁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