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沒有，你很好，什麼錯也沒有。那麼現在請你告訴我嶽翎又錯在哪裏？她到底是妨礙了你還是妨礙了你的家庭？為什麼一定要把所有的壓力都強加在她一個人身上？”
“她不正常，她勾 引他的哥哥，讓他做出了不恥的行為，難道這還沒有妨礙到我嗎？”
“你說什麼！”
李學琛憤怒地將顧丹從椅座上抓起來，四圍的目光詫異地彙聚到他們身上。
顧丹無法再堅持下去，她沒料到這樣的憤怒會讓自己感到絕望，絕望到所有的一切在一瞬之間全部失去了意義。
“嶽翎在公司暈倒的那天，在你家門口，我什麼都看見了。”
李學琛陷入她臂膀裏的手指觸電似地鬆了。
顧丹立即發現，當日對嶽翎說這件事時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那種魂飛魄散的神情，同樣清晰地浮現在了李學琛的臉上。
“如果不是她楚楚可憐地勾引你，你會做出那種……那種簡直令人惡心的舉動麼……”
“那不關她的事。”李學琛毅然打斷她。
“當時，她睡著了，根本不知道。”
顧丹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難道那個吻，的確……的確是你發自內心的情不自禁？”
李學琛不說話。
但是顧丹看見答案就在他眼睛裏，此時此刻，正毫無顧及地展現在她麵前。
她後悔自己怎麼會如此低估李學琛心頭那座火山的爆發力？欲焰分明是旺盛的，岩漿分明是滾燙的，那種渾然忘我的赤 裸 裸已經完全超越了嶽翎身上的那股蒼涼。
他根本就是想要將自己和她一起投身於烈火中，來一次徹底的焚燒。
顧丹終於忍無可忍，放下杯子，將所有的嫉妒、怨憤統統凝聚到手掌中，狠狠地朝李學琛的臉上揮去。
那一聲極響，讓一名侍者驚嚇地摔掉了托盤。
李學琛的臉頰開始泛紅，但他還是紋絲不動地等待著下一個懲罰。
周圍出奇地靜謐，好像每個人都因為他們撕破臉的僵持而收斂了自己的聲音，過了很久，人們看見那個揮手的女孩哭了，沒有聲音卻慘烈無比地哭著。
李學琛一個箭步走上前，抓起她的手腕掉頭就走。
顧丹先是掙紮了一番，不過很快就放棄了，她寧可一聲不吭地被李學琛狹走，也不要在公共場合難看。
李學琛把顧丹帶到咖啡館後麵的牆角裏，用力一拖，將她圍進了胸膛。
“別這樣。”
他呢喃著，試圖止住她的眼淚。
“你這樣，我很難過。”
“李學琛，”顧丹死死地攀在他肩頭，“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是那麼愛你，愛到可以把一切都交給你，她能給你什麼？給你什麼？！”
“如果她真的愛你，就應該遠離你，回到最初的位置上。”
“因為她比誰都更清楚，這種不正常的感情會毀了你的一生！”
李學琛頓時感到背脊一陣刺骨的，麻酥酥的涼。
“是你母親？她對嶽翎說了什麼，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顧丹的眼淚尚未收住，身體隨即又搖撼起來，頭針紮似地刺痛著。她意識到必須把真相說出來，那是預料中的結果，倘若真會因此而失去他，她也必須說出來，因為那是挽救李學琛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