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送養(1 / 1)

阿茹平靜地回道:“皇上何時出宮,出宮做什麼,妾身不敢妄加菲薄。妾身雖人微言輕,但還是知道不能妄議皇上的行蹤的。”

她這麼說便是實在受不了貴妃那不可一世的態度,不想就這樣被她欺負了去。更是因為貴妃那句“野種”讓阿茹覺得十分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護犢的心態,容不得她退讓。

太後出來打圓場,對阿茹道:“貴妃,你真是太放肆了。不要以為這還是在你西夏的王宮裏。皇上的行蹤不是你們隨便非議的,更何況,皇上的長子怎可叫野種?”

“是吧?陳氏阿茹?”太後意味深長地磚頭問阿茹。

阿茹知道太後的意思是不信任她肚子裏懷著的是皇上的孩子,反而笑道:“太後若是不相信,也不會將阿茹接回宮中。這孩子是不是皇上的,妾身百口莫辯,何不去問皇上?”

太後深深地看著阿茹,似又想起什麼,道:“哀家聽聞是貴妃帶你進宮的?”

貴妃一聽,急道:“母後,不是的,臣妾當時並不知情!”

貴妃並非愚蠢,隻是這**中的明爭暗鬥她並不熟悉,從前在西夏都是被父王和兄長捧在手心裏生活,對那些拐彎抹角的事情也就察覺不到。就好比她此言一出,本意是因厭惡阿茹,想與她撇清關係,但卻駁了太後的麵子。

果然太後立刻冷了臉,道:“既然如此,陳氏阿茹應是與淑妃更親厚些,畢竟是同宗同族的姐妹,她腹中的龍種待生下來,便交由淑妃來養著吧。”

“不可!”

“不可!”

兩個聲音同時出聲,一個是阿茹的,一個是從殿外傳來的。

阿茹一聽孩子要交給淑妃撫養,心裏頓時揪了起來,顧不得那麼多立刻跪倒在地。而那殿外的人顯然比阿茹還要生氣,大步衝進來的正是批完奏折從和乾宮專門過來的梁晏。

他是昨日去兵器營找了扶長天才知阿茹被太後帶走的事情,於是半夜悄悄去了臨軒殿見阿茹。梁晏自從得知阿茹懷孕,心情並沒有比阿茹好多少。他對阿茹雖難得有些動心,但並未說服自己承認這樣的情感。

於他心裏,阿茹始終不是他會喜歡的那種女人。可偏偏就是阿茹,讓他恨不起來,也狠不起來。而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總是反複出現在自己的夢裏,讓梁晏想要否認自己的心意都很難。

與阿茹分離之後,他本以為可以將她拋之腦後,可是偏偏又反複想起她。就這樣如坐針氈地過了一個月,她竟然又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眼前。梁晏不願讓她看出來自己有多欣喜,隻能不動聲色地觀察她。他忍不住要欺負她,看她倔強而聰慧的模樣。

當他從白丹口中得知她有孕在身,心中便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他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但他的驕傲讓他不容許她懷著別人的孩子。

他與她之間,雖然都是第一次,但他心裏清楚,真正看重這件事的恐怕隻是自己,而那個蠢女人隻怕還蒙在鼓裏。那女人舉止怪異粗魯,不知會不會幹出什麼蠢事來,梁晏心裏著急,便想去軍營裏將她接回來。

哪知道還是讓太後先了一步,他也不好去找太後討要,反而讓她陷入絕境。

“母後。”梁晏上前一手拉起地上的阿茹,眼睛卻盯著太後。

“母後,淑妃身體不好,也沒有帶過孩子。任何人都不如親生的母親對孩子好,這一點母後應該最是清楚,皇兒生下來還是留在陳氏那裏吧。”

太後見梁晏進來,本就臉色不好,聽他如此說話,更是臉又綠了幾分。

“皇上,這陳氏身份卑賤,不足以給皇長子當母親,你這是要毀了你皇兒的前程嗎?這**中將皇子交給身份高的妃子撫養本就是常有的事情,皇上何必要過分追究。”

梁晏卻絲毫不願退讓,道:“母後,陳氏乃是東頤嫡長公主,怎能說是身份卑賤。若是我皇兒能得東頤國為助力,便是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我的皇上,你不要忘了,這陳氏阿茹可是被東頤的國主敢出來的亡國奴。現在的東頤國是淑妃的兄長陳央掌權,皇上莫非連我這老太婆都不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要得到東頤國的擁戴,你的皇兒隻能送給淑妃來養了。”

太後也是強勢的人,自然不會就這樣輕易順了梁晏的意思。

“這陳央雖是淑妃的兄長,還不是頻頻擾我北梁邊境?隻怕淑妃於她的兄長心裏還是不及我北梁的土地重要。”

梁晏這話一出,便是沒有給淑妃留一點麵子。淑妃此時臉更加慘白,抿嘴低下了頭。

阿茹心裏百味雜壇陳,她摸著自己的小腹,心裏是真心舍不得不要這個孩子。但是現實是,對阿茹來說,這個孩子生下來,她是連當未婚媽媽的資格都沒有的。

太後氣得有些坐不住,突然站起來,對長福道:“皇上來了這麼久,怎麼也不給皇上擺座?!”

長福公公連忙下去給梁晏備好了座椅。梁晏抬腳便走了過去,卻把阿茹也牽了過去。梁晏方才與自己的母後針鋒相對,他的手卻始終拽著阿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