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有些興奮，終於找到路了。
她押著梁晏上了小徑，卻聽到梁晏冷聲道：“不對。”
“你說什麼？”
“瘴氣！”
阿茹皺眉道：“瘴氣要等到清晨才有。”
“是鬼麵郎君告訴你的？”梁晏的語氣十分不滿。
“總之你休想騙我。”阿茹“哼”了一聲。
她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放下比在梁晏脖子上的匕首，阿茹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你是要放朕走？”梁晏好笑地看著阿茹。
“怎麼？現在甩開秦少長，留著你也沒用。”阿茹擺擺手，轉身邊走邊說道：“你不走，難道還能現在殺了我不成？”她說著，朝梁晏揮了一下手中玄鐵做的匕首。
梁晏道：“你很怕少長？”
當然怕啊，他武功好啊！阿茹心中歎道。
“我是可惜秦將軍，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皇帝。”她諷刺地看著梁晏。
“你當真不打算跟朕走？”
這時，阿茹突然覺得鼻下傳來一股惡臭。她小臉一皺，捂住了鼻子，衝梁晏嚷道：“你放屁？”
梁晏聽了臉上“噌”地紅了，怒道：“放肆！”
他剛說出口，幾乎是同時，也聞到了一股惡心的氣味。舉起手臂捂住口鼻，梁晏一把抓住阿茹，拖著她拚命跑。
“放開！”阿茹的手被拽得生疼，但她發現梁晏的舉動奇怪，又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哪個該死的告訴你清晨才會有瘴氣。”梁晏一邊跑一邊道。
這瘴氣擴散的速度顯然比他們跑的速度要快。阿茹突然甩開梁晏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嘶啦——”阿茹將自己的衣袖撕下一塊來，露出白嫩的手臂。
梁晏隱隱有些驚訝，臉上卻是漠然的表情：“你這是做什麼？”
“用這個塞在鼻子裏。”
梁晏接過布條，看向阿茹的眼神說不出的奇怪。阿茹露出的半邊胳膊在他麵前白花花地晃來晃去，讓人不自覺有些口幹舌燥。
他們繼續又跑了一段路，卻沒能跑出林子，瘴氣儼然已經將他們包圍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跑得太快，阿茹覺得自己全身都燥熱起來。鬥大的汗珠從額頭一直流淌下來，能感覺到汗濕的衣衫貼在身上。她滿臉潮紅地喘著氣，胸口微微起伏著。
梁晏見她如此，難得地有些焦急。他俯身湊到她麵前，濕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你怎麼了？”
“休，息一下，我，緩緩。”阿茹大口喘著氣，感覺到梁晏的氣息撲麵而來。她一把推開梁晏，往後踉蹌了幾步。
阿茹感覺全身都在燃燒，從內到外，從頭到腳。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因為跑得太急。她捂住胸口，吐出一口濁氣，覺得五髒六腑都在沸騰。意識也漸漸陷入暈眩，眼中越來越迷離。
她身體癱軟下去，在落地之前被梁晏接住。她攀上梁晏的身子，朝他冰涼的頸窩處摸過去。這種涼爽的觸感讓她覺得舒服了很多，於是她便將整個臉都貼了上去。
“梁晏，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