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知道離那間琴室有多遠了。來人的方向也分不清是從琴室過來還是外麵。如果是琴室過來的人,恐怕是有人發現阿茹跑了,過來抓她的。如果是外麵來的人,她倒是可以去探探出去的路。
敲了敲還有些昏的頭,阿茹貓著身子,側耳屏氣,仔細聽著遠處的聲響。
遠處有打鬥的聲音,還有猛獸的低吼。阿茹悄悄摸索著靠近過去,離得越近,越覺得頭痛。
這種痛感如百蟲噬心,隱隱地刺激著阿茹的頭。雖然不至於疼暈過去,但是走這幾步已經讓她滿頭大汗。
秦少長的聲音傳來:“剛才花一指放的雪蛾是往這邊飛的。”
“你們對付這幾個,少長,你跟我去找人。”
是梁晏的聲音。
梁晏的聲音清冷而充滿磁性,阿茹一聽便能認出來。她仔細聽了聽,好像是右邊傳來的。
他們站著的空地沒有竹子,霧氣也要單薄一些,阿茹努力瞪大了眼睛,隱約看見馬征那把大刀閃過一道光,才確定他們的位置。幾個烏衣騎在對付鬼麵和那些獸兵,雙方勢均力敵。不過烏衣騎的數量要多於鬼麵軍,局勢很快就倒向了烏衣騎這邊。
一翻拚殺,隻餘下一個鬼麵和一隻老虎。
“這裏霧這麼大,怎麼找啊?”馬征粗獷的聲音參雜著粗壯的喘氣聲。
“我們腰上係著繩子,隻要不走散就行。”
“那密錄怎麼辦?”馬征一邊揮舞著大刀一邊問道。
秦少長聽了,試探地問梁晏:“我們要不要先跟上鬼麵郎君?”
“他身上有傷,就算帶走再多鬼麵,也追不上花一指的。花一指拿了密錄不會再呆在這裏,恐怕已經離開了。”梁晏沉吟道:“馬征聽令,解決這個,立刻上去召集其他烏衣騎,尋找花一指下落,務必追回密錄。”
“那皇上你!”馬征急了,大力砍向一個鬼麵,結果砍在一隻撲過來的老虎身上。老虎大吼一聲,血漸了馬征一臉。老虎重重倒在地上,發出嗚嗚的低鳴。
那鬼麵見了,拔出哨笛便向馬征攻去。馬征揮刀又是一砍,逼得那鬼麵退出去一丈遠。他生生接下馬征的刀,正要再次撲過來,卻被突然衝過來的秦少長一劍刺入腹中。
馬征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朝秦少長嚷嚷:“你勸勸皇上啊!”
秦少長擔憂地看向梁晏,又不敢多說什麼。馬征見梁晏心意已決,默默將腰間的繩結解開,退了一步單膝跪下,抱拳向梁晏一拜,道:“臣領命!”
梁晏不看他,朝竹林走去。馬征欲言又止,最終沒能說出口,起身疾步奔向相反的方向。
阿茹躲在一旁,目瞪口呆。
花一指偷了密錄,阿茹並不意外。這老頭願意幫梁晏本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而鬼麵郎君去追花一指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倒是梁晏,為何這麼急切地要進來找人?難道他要找的人就是自己?他就這麼想取她的性命不成?
阿茹的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她不願意相信,自己明明還在擔心他的安危,他就因為怕她落入別人手中,這麼執著要找到她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