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好孩子,我一直都知道。”顯得有些狼藉的石室內,一道喃喃般的自語聲突兀響起。
張浩麵色不變,但瞳孔卻是微微一縮,下意識的看向劉老,在看到劉老的一瞬,其心頭猛地一震。
張浩驚震的不僅僅隻是因劉老這突如其來,不明所以的一句話,而是因劉老的神態,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又仿佛蒼老了許多,沒有之前的嘻嘻哈哈,而是沉著到了一個令人難以捉摸的地步。
“您……”張浩欲要說話,卻見對方緩步走到了石桌對麵,然後坐了下去,接連不斷的自語從其口中傳出。
“你絕非他人口中所說的廢物,我一直堅信這一點。”
“因為什麼?因為你是張天峰的兒子。”
“張天峰又是誰?是蕭秀的丈夫,蕭秀所愛的男人……”
“蕭秀又是誰?是邪魔宗的聖女,整個北域的天驕!”
“邪魔宗聖女……天驕……哈哈……”
忽然間,劉老整個人變得有些披頭散發,神態中更湧現出一絲癲狂,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但在爆發出去的那一瞬,又變得無比柔和,洋洋灑灑的籠罩整個石室。
此刻,石室的大門早已緊閉。
張浩麵色不斷變化,心頭更已駭然,無比驚疑劉老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怎麼回事?瘋了不成?
“你的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疑惑?”這時,劉老抬起頭,他臉上的癲狂不見,可怕的氣息也收斂消失,整個人再次回複到了正常狀態,似乎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張浩臉上的變化忍不住為之一頓,但心中卻狠狠一沉,神色露出凝重,不再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思索後抱拳道:“在您沒說這話之前,小子倒沒什麼問題,但在您這話之後,小子的確有不少問題。”
若是換做常人,早就被方才的一幕嚇個半死。
張浩沒有,不僅僅是他膽子大。
同時也是因為張天峰是他的父親,蕭秀,正是其母!
張浩驚疑,為什麼張天峰和蕭秀這兩個名字,會從這位雲天煉藥閣紫袍煉藥師口中說出,尤其那一瞬的情感,仿若至親一般在乎。
對於張天峰,張浩映像依然深刻。
但母親蕭秀,張浩早已記不太清,因為蕭秀消失時,他才不過四歲。
張家人都說蕭秀死了,但張浩卻知道,自己母親並沒死。他更加知道,父親五年前無緣無故的消失,恐怕就和自己母親有關。
這些,張家的那些高層想來也是心知肚明。
但卻不敢去張揚,更不敢去追查,因為這背後的存在,是那令人聞風喪膽,就算是青雲宗,也不敢去輕易得罪的邪魔宗。
一個張家算得了什麼?若得罪邪魔宗,恐怕在一夜之間,整個張家將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不過張浩非常清楚,自己爺爺張清震應該曾追查過,他清楚記得五年前的一夜,身為虛甲境巔峰的張清震卻身受重傷的回到張家。
足足閉關有半年之久才出關,命是保住了,實力卻大大下降。
自那一刻起,二長老一脈方才開始崛起。
張家在王都的地位,也因此而快速跌落。
關於父母的事,爺爺的事,張浩一直都壓在心底,從未去提及,也從未忘記過。
因為他自知自己還不夠強大,邪魔宗,那是比青雲宗更加可怕的存在,若想解開這一切的謎團,勢必要與邪魔宗相抗。
唯有具備強大的力量,方有那個資格。
虛甲境算什麼?至少也要實甲境才行!
但張浩卻沒想到,這雲天煉藥閣的紫袍,居然將自己壓在內心深處的事,全部挖了出來。
為什麼?
張浩死死盯著劉老,神色亦變得無比凝重。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