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鎮是方圓幾十裏最大的鎮子,周邊的村民都會到這裏買賣貨物,每隔幾周就有一個小集,那擁堵的場麵好不熱鬧。
柳老六從雇主那裏忙完回來,正巧趕上小集,心想著,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帶回去給兒子耍耍。小集上到處都是一片嘈雜,叫賣聲此起彼伏,柳老六隨著人流緩慢地移動著,這時,柳老六被一個叫聲吸引了過去,籠子裏關著一隻小白貂,柳老六所在的村子離山很近,倒也經常見到各種蟲魚鳥獸,可這白貂卻是少見,這白貂僅有手掌大小,眼睛也才剛睜開,顯然是剛出生不久,此刻正全身偎成一團,小身子不時在發抖,這一幕讓柳老六起了惻隱之心,他從圍觀的人群中擠到籠子前,拿起籠子,“老板,這個怎麼賣?”老板的生意很好,一時沒有跟他搭話,柳老六也不著急,索性拿起籠子,好好的看了看籠子裏的萌物,這小東西剛出生不久就被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養活了,柳老六端詳了半天,心裏有些猶豫起來。老板剛忙完一單買賣,就趕緊過來招呼柳老六,“這位客官好眼力,這白貂可是不是很少見,我可是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老板休要騙我,這白貂眼看著就要不活了,我也隻是瞧著新奇罷了。”柳老六放下籠子,說罷就作勢要走,老板急忙攔住,“客官留步,這白貂可是命硬,我也不騙你,這小貂卻是來的意外,原本是抓的一隻母花貂,本想賣個好價錢,卻不想這花貂被抓了就不進食了,活活餓死了。我本尋思扒皮吃肉,卻從母貂肚子看到了這小貂,這小貂竟然還活著,它可命硬著來。”老板的故事可是夠神異的,柳老六被這老板說動心了,“這貂才吃奶大小,可該如何養活啊?”老板一見柳老六動心了,又說道“這小貂養起來可不難,隻要喝點白粥就能過活,我看兄弟與它有緣,便便宜點賣你了。隻要你五串錢。”柳老六一聽,知道這老板卻是當他是冤大頭了,也不搭理老板徑直要離開,“哎,客官別急啊,價格可以商量的嘛。”老板又一把拉住了柳老六,柳老六對老板說道,“一件大白貂皮也就值十串銅錢,你這一個剛出生的貂崽兒,就要五串銅錢,我可真是買不起啊。我身上隻有這一串銅錢,你看行我就帶籠子一起稍走,不行我也真是沒錢了。”老板本欲再與柳老六商量價錢,這邊卻又有人叫老板了,左右一想,這東西自己也養不活,不若賣了省事,便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權當是我吃些虧,一串銅錢你拿去吧。”
“那便多謝老板了。”柳老六身上也還真沒多少錢了,這給人做工賺的錢基本上都搭在這小貂身上了,雖是有些心疼,但想想小晨,也不顧那些了。
買下這小貂後,柳老六也算是心滿意足了,正打算離開集市,卻又看到了一個圍滿人的告示,柳老六本是不願去湊這個熱鬧,卻聽到了讓他意外的消息,“聽說了嗎,天星城的柳家老爺子讓人害了,正到處尋醫問藥呢。”柳老六忙上前擠進人群裏,看到了那告示,“今家父突突患重疾,昏迷不醒,欲求名醫解救家父,若見成效,必有重謝。”落款寫著柳城二字。“這柳城可是個人物,柳老爺子病倒之後,就由他主持柳家,柳家自此風生水起,前陣子還做上了天星城城主,人又這麼至孝,合該柳家興啊。”一老者跟身邊的年輕人說著。柳老六聞言,湊到老者身前,做了個拘禮,“這位老先生,方才聽您所言,似是對柳家頗為熟悉,不知您是否知道,這柳老爺子是怎麼害病的嗎?”老者撫了撫胡須,“這個我卻也隻是道聽途說,據說是柳老爺子得罪了天蠍宮的一名弟子,得罪了這天人般的存在,這柳老爺子能活著也是不易啊。”聽到天蠍宮,周圍一片嘩然,在大家的印象中,這可是神一般的存在,既神秘又可怕,一時間人們麵麵相覷,老者又緩緩說道,“這大楚王朝能從前朝手中得到這天下,據說隻是天蠍宮的一句戲言,卻讓這天地變了天哪!”老者說完,似乎在回憶著什麼。頓時一片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