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那個男子這才撐著那扇門,低啞的說了一句:“好。”
說完轉過身來,就看見長妤,他臉上露出笑意,卻比哭還難看,他踉蹌的幾步,然後就離開了。
長妤心中驚異,因為她一眼看出,這男子大概活不了多久了,別人看不出來,但是她對香料有研究,這男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被中了香毒,最多隻有一月之期。
她敲了敲門,如如微微帶著沙啞的聲音傳來:“你給我滾。”
長妤頓了一下,方才道:“如如姑娘,是我。”
那少女停了一下,聲音已經完全冷靜如初:“抱歉,等一等。”
說完走了過來,打開門,長妤一看,卻見眼前的少女似乎剛哭過,但是眼底那種決絕之色還沒有完全退去。
這也是個外柔內剛的少女。
現在,連他和她的事情,長妤都還是一團亂麻,又如何去幫她呢,她正想開口告辭,卻見一道火紅的影子向著這邊衝了過來,一邊走她一邊怒道:“你又對他做了什麼?!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還要將他逼到什麼地步?他待你還不夠好嗎?!”
長妤冷不防遇見這些事情,想要退開,而那火紅的影子已經衝破侍女的阻攔跑了過來,長妤一看,卻見那火紅衣服的女子容顏美麗,腹部微微隆起,顯然是剛剛懷孕不久。
如如見她來,也不理會她,隻是對長妤道:“姑娘,昨日倒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恐怕難逃厄運。不知道你又何要求,我看看能不能出些綿薄之力。”
長妤微笑道:“沒什麼,我隻是來向你辭行的。”
她們兩個人在這裏說話,那邊那個紅衣女人卻怒道:“萬俟如如,你怎麼不死在外麵?又回來禍害人幹什麼?”
如如眉頭微微一皺,看著她,道:“你和那個男人的事,我不想攙和。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還有他。從今天開始,他是生是死,是封官拜相還是一統天下,都和我萬俟如如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寧姑娘,如果你還想像以前一樣喜滋滋的告訴我你壞了他的孩子,抱歉,恐怕不能如你的意了。我已經對那個男人,沒有任何的興趣。”
紅衣女子看著她冷凝的麵孔,頓時揚起了手掌:“你這個賤女人!”
長妤一眼看出這女人是有武功的人,於是一抬手,握住她的手。
從她們的對話中,長妤已經淡淡的勾勒了一些事情,大概是那個城主在取了萬俟如如之後,又對這寧姑娘起了心思,於是讓她懷了孕。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沒什麼好東西。
那紅衣女子被抓住了,頓時發怒,但是使盡了所有的力氣,手還是紋絲不動。
長妤轉頭看著她,冷冷的道:“這兒不是你發瘋的地方,你若是有委屈,直接去找那位便是,何苦在這裏。別動了胎氣。”
萬俟如如低下了頭,那紅衣女子瞪大眼睛看著她,但是觸及到長妤那冷靜的眼睛,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