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試探?!

長妤對上那雙眼眸,那種鋪天蓋地的沉鬱壓下來,豔紅的嘴唇勾起的弧度仿佛沾染鮮血。

長妤隻能微笑道:“沒聽過,但是看過。”

重雲道:“哪兒看的?”

長妤幹脆隨口胡謅:“夢裏。”

她又不可能說是在太清神殿,現在那地方可以一本書都沒有了,若是原來真的有,重雲這廝怎麼還可能等著來問他,隻能說明在他之前,那本塤譜已經不見了。

可是她又不可能說自己其實是七十年前的人,隻能這樣胡謅。

重雲靜靜的看著她。

長妤也安靜的回望他。

默默對峙。

過了好半晌,重雲才笑了起來,用手繞了繞她的一縷發:“夢裏?那麼,徒兒,你可要多多做夢啊。”

他說完就那樣抱著長妤,然後飛快的一躍,直奔到長妤的院子裏,然後將她放入床榻之上,撫摸著她的眉眼:“乖徒兒,好好睡覺,然後,好好做夢。為師近日大概不會來了。”

長妤微笑:“師傅,您慢走。”

重雲低頭瞥了她一眼眼底藏不住的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忍不住一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唇角,這才好整以暇的離開。

長妤看著他離開,眼底漸漸的浮起一絲疑慮。

這人,到底想幹嘛?

那邊吳蓮的聲音卻在外麵響了起來:“長妤。”

長妤撿起一件外裳披上,看見吳蓮進來的樣子,問道:“人都還好?”

吳蓮道:“大家都沒事,他們下得藥早就被我們換了力道。剛才周三等在外麵,但是他卻沒有動。剛才我進來找了一圈,你去哪兒?剛才把我們急得。”

長妤微笑:“沒事。今晚的事情暫時就這樣了,沒有人會再來了。休息休息吧。”

吳蓮點了點頭,也就離去了。

——

重雲提著一盞羊角燈,寬廣的袍子曳在地下,然後一步步晃悠在黑夜裏。

“殿下。”錦衣公子從旁邊走了出來,“今日之事如何?”

重雲慢悠悠的將燈掛在旁邊的樹枝上,道:“雖然也無甚大收獲,但是總算知道沒有找錯人。那丫頭,嗬。”

他垂下了眼眸,抹了抹嘴角,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很好。

那邊的錦衣公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那似勾非勾的唇角,道:“殿下,大夏的人已經進入大燕國土了。”

“哦?”重雲回頭,“那又如何?”

錦衣公子低下了頭:“不動手嗎?”

重雲漫不經心的道:“幹我何事?”

他頓了頓,又道:“聽說大夏有個叫做聶無雙的小子,似乎有點名聲?”

錦衣公子幹咳了一聲,豈止是有點名聲?大夏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撐下來的!

重雲撥了撥手指:“你說,本殿將他的皮剝下來作一幅美人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