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進去,那坐在破椅子上的小孩子正在拿著扇子扇風,仔細一看,才發現眼前的人不是太小了,而是太老了,身子完全縮了進去,看見長妤進來,掀了掀眼皮:“幹嘛?”
長妤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治病。”
那老童子瞧著她白色的繡花衣襟下露出的半截雪白的手腕,到:“千金小姐的手,老子可不敢碰。”
長妤笑道:“不敢碰?有不死不醫的秦家人不敢碰的嗎?”
“你是誰?”老童子陡然警醒了過來。
長妤道:“無需知道我是誰。”
老童子靜靜的看了她一眼,道:“念在你能說出秦家人的份上,我就給你看看。”
他的手在長妤的手腕上一搭,頓了一會兒,皺了皺眉:“胎裏帶的毒,不好治。”
說著換了一隻手,繼續道:“後麵還服毒?嗬!”
老童子拿起眼睛瞅了她的眉毛一眼,道:“十四歲的年紀十三歲的身體,那是毒素所致,不知道誰害你。也幸虧有了這些毒素,方才將你身體裏的毒遣散了些。但是,你現在雖然未病入膏肓,恐怕也沒得治。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長妤冷冷的道:“實話。”
老童子搖了搖頭:“活不過十八歲。若是一人在的話,說不定能將你治好。可惜那人再是天生神明,卻也死了。”
長妤神色不動,老童子道:“我且給你開幾貼藥,雖然不能根治,但是能保證你在毒發之前跟好人沒什麼兩樣。”
長妤笑了笑:“多謝。”
這才是她想要的,哪怕隻有四年時間,隻要她的行動不受控製。
那老童子開了藥,長妤遍拿了藥方,讓車夫找到最好的藥鋪,拿著藥房的掌櫃意外的多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進入裏麵。
長妤站在櫃台前,安安靜靜的等了片刻,突然瞥見“女貞”二字,不由無聊的想要前去看看,結果剛剛一動,突然間覺得裙角似乎被某種東西掛住了。
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裙尾因為太長,不知怎地就鑽進了櫃台的裏麵,那櫃台下麵被一塊塊紅杉木隔開,裏麵光線很暗,看不清楚什麼,剛才掌櫃就站在裏麵和她說話的。
長妤用手抓起衣裙,想要將它給拖過來,但是卻紋絲不動。
掛住了?
長妤不由微微俯身,靠得近了,才發現自己的裙尾落地處,一隻靴子踩在了上麵。
那靴子潔白如雪,用金線繡著雲卷雲舒的圖案。
長妤覺得這人好生無趣,不由抬高了聲音道:“尊下,你的鞋踩到我裙角了,勞煩鬆鬆。”
裏麵並未回應,但是長妤一拉,那裙尾鬆了鬆,眼看馬上就要將那裙尾給收回來,但是那隻腳卻微微一點,再次踩在了上麵。
“你!”長妤哪裏見過這樣的紈絝行為,不由微微惱怒,一張臉漲得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