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萌娃子醒來了(1 / 2)

第1章萌娃子醒來了

陽光從一扇門裏偷偷的竄進來,斜斜地鋪滿了山娃子一身。多日的秋雨陰綿終於在黎明前停歇,外麵雞鳴天白,苗萌也緩緩從中醒來。

“露露、玲玲,軒軒”我對著窗外一陣大吼,我是誰,我不知到身在何處,老天和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起初我醒來發現躺在一個很低的木屋子裏,木窗,木座椅、木床、懸空的木地板。

那低矮的門框一不小心就會碰到頭,再往上看,就是亂絲絲的蜘蛛網,有些鳥,灤墨黑的。屋裏東西很簡單,低矮的桌子上放著一隻鐵火盆,燉著一個鐵鍋,咕嘟嘟往外冒熱氣:旁邊擺著幾個大好碗,裏麵還有各種草藥渣滓,火星子偶爾一亮,照亮了牆上的一把獵槍、幾張狼皮,另外還有甚麼東西,就看不清了。

我挪動身子方才發覺不對,那健碩而高大的身子變成了一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孩,我是誰?我又在何方?

這時,我的心裏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澀,什麼滋味都有。

輕歎一聲,自己原本是亞洲一大基金的執行總監,同邀了幾個骨灰級的驢友徒手攀登華山的懸空棧道,為了擺造型拍照,作死的他竟然解開了安全扣,一不小心墜入了山崖。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莫名其妙就成這樣了!——哦,可惜了我那一年數百萬美幣的薪酬和身邊無數的鶯鶯燕燕。不知某一位偉人說過活著就會有希望,慶幸自己大難不死,生活在哪裏都沒區別,是金子總會發光……

可真到自己的身上,我完全不知所措,唯一的是對未知環境的畏懼,和對巨大改變的震撼——我是在天堂,可沒看見亭台樓閣,鑲玉瓊漿;我若在地獄,牛頭馬麵何在。

依著本能的靈敏,我先要搞清初這裏的情況,身子不能動,我自己隻能能睜大眼睛,環顧四周收集著有用的信息。

這家人怪得很,天不僅熱,而且悶,卻不打開窗戶。火球似的太陽高懸空中,炙烤著大地,地上騰騰的熱浪敲打著吊樓的欄窗。樹上的知了沒完沒了地叫著:"熱啊!熱啊!",耳畔盡是窗外池塘裏此起彼伏的蛙聲。

又過了一會兒,汗水濕透了衣服,薄薄的白襯衫緊貼著我的後背,臉上的汗水像小溪一樣流淌下來,我的腿酸了,又累又渴。我有些著急,腿胡亂蹬著,哐當一聲,矮桌子上一個大花搪瓷碗被我一腳踢下摔成了兩半。

“樓上苗春,苗夏,苗秋,苗冬,你們四個死丫頭,耳朵聾了不是,沒聽見樓上有動靜。算了,還是我克看看。”

有情況,我決定繼續裝睡,先看看再說。

一個聲音踢門而進,:“一群懶種還不滾起來,再睡天就要黑了!一群賤妮子、個個都像你們那糟瘟的老爹。南下,南下,出去三年,屁都不帶個回來。”

正所謂老娘吼一吼,地球也要抖三抖。

老娘的殺傷力不是蓋的。話音未落,大姐苗春妹、小姐苗夏妹也張羅著把大丫妹苗秋梅、小丫妹苗冬梅的辮子梳好了。一邊梳頭也不忘嬉鬧,年輕妹子唄。

“我的姐喲、今日梳頭又讓你這個富貴的準婆娘得了半籌,看來有人疼的妹妹就是強,我的那個都拉哥哥喲!”

苗春妹正月十六驚蟄後開始吃18歲的飯了,山裏的規矩——“姑娘十七、十八,田埂下爛刮”、——就是說姑娘也到了出嫁的時刻了。

“苗夏,你這個死妮子、看我不撕爛你那張臭臉。別以為整天在黃牛凹放羊和水生眉來眼去我就不知道,這就去告訴媽。”

“哎呀,我的親親老姐,怎麼就生氣了。”

被戳中脊梁骨的苗夏一把上前拽住春春的衣襟,紅撲撲的臉頰活像青峰山上的映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