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首詩與王師共勉:黑夜給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老人一震旋即又是一愣:“這是詩?”
“為什麼不是呢?”南宮笑道:“為什麼詩一定要在一個框框裏打轉,為什麼就不能跳出去?跳出去,不是更能海口天空嗎?”
如此的反問,讓老人又是無言,更是駭然不已:“此子,是打算打破一切陳規,開創出嶄新的天地來嗎?!”
開文道新天地,何其高遠而又豪邁的誌向,簡直無人能及,就是老人自己也自愧不如。
而品味著這一首詩,老人越發覺得不簡單,這詩雖然避開了情感的直抒,棄置了景象的實敘,沒有著意建構完整的景象、意境等等,隻是用意想、用隱喻,但卻在濃重的黑色背景上凸現了一雙不同尋常的“黑色的眼睛”。
在眼睛的前方,似乎可以看到從烏雲的縫隙中射出一束白光,頓時一切鮮活起來,黑夜與光明形成反差,爆發出強烈的感情色彩。
這一刻,老人腦海之中,似乎看到了一個年輕人,在令人窒息的困厄當中,如同一石竹成長起來……
老人越品味著簡單的兩句,越發感覺其中的驚人。這一首所謂的詩,確然拋棄了以往詩詞所有的一切,擺脫了所有束縛,跳脫出來,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卻同樣可以觸動心神,直入心扉。
“這首詩是什麼詩名?”
南宮笑心中很震驚,老人於現代詩接受,快的驚人。
“一代人!”
“一代人?!”
瞬間,老人瞳孔就是巨震,腦海之中所看到的景象似乎完全不同了,而是諸多如同南宮笑一般的人,如同石竹成長了起來,在黑夜當中探索,尋求光明,甚至開辟出嶄新的世界。
“他這一代人,並沒有找到光明。”
老人忽然之間無比的落寞起來,但看到南宮笑目光驀然爆發無盡的精光來:“他這一代人沒有找到光明,也許南宮笑這一代人能找到光明。”
之後,目光當中精光消失了,恢複了正常,垂下眼簾開口道:“你回去好好準備武試吧。”
“是!”
南宮笑並不知道老人的想法,而立即的將南宮笑送來的人再次出現,將他接走。
“老爺!”
南宮笑離開之後,那位老仆人再次走了進來。
“你都聽見了吧。”老人睜開眼道:“此子看的極其通透,我不為其師,遠比為其師好,如此也能更好的護住他。”
老仆對於南宮笑的憤怒已經消失了,他不得不承認南宮笑說的在理。
“他能活到現在,鬧出如此大的動靜,看來遠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此子非人!”
此子非人!!!
老仆蒼老的身軀忍不住就是一顫,整個魯國估計沒有哪一個人能得到老爺如此的評價吧,而隻區區四字,但評價實在太高了,高的無法想象。
“你說我們這一代人,沒有能找到光明,他這一代人能找到光明嗎?”
老仆身軀又是一震,老爺竟然對於南宮笑寄予如此大的厚望!不,已經不是厚望那麼簡單了,他隱隱的從自家老爺語氣當中,聽到老爺對這少年的敬佩之情。
敬佩!!!
老爺竟然敬佩一個區區的少年,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
這怎麼可能!
“阿福,你無需驚訝,想來我可能還遠遠的看低了此子,此子不是我能估量。”老人開口道:“此刻,我也才方知,天下有諸多個南宮笑,為何聖人都沒有顯現?而又為何獨獨這個南宮笑,聖人卻顯現了!聖人果然有深意,也更早發覺了此子的驚人。”
老人歎氣道:“聖人終究是聖人啊,高瞻遠矚!”
老仆已經無法言語,因為他無法用言語表達出心中的驚駭來,如此一切讓他完全不可置信,剛才他怒目而視的少年,竟然如此了得,竟然如此驚人,聖人都在特意的關注他。
“阿福,去一趟桃源縣,這一次桃源縣的武試,莫要讓他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不然魯國真有可能再鬧個大笑話。”
明顯的,老人對於南宮笑鬧騰的本事,一點也不懷疑。
“是,老爺!”
這一刻,這位老仆內心當中竟然也好奇起來:“這個南宮笑當真有這麼驚人,若是如此他會有什麼樣驚豔的表現?桃源縣這區區一小縣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來。”
桃源鄉,南宮笑,楊新枝之孫楊十五。
隻一番琢磨,老仆覺得大有可能,也許真還會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