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全身哆嗦不止,似乎完全忘了剛才的掀風鼓浪,一口一個對聖人不敬,一口一個瀆聖,一口一個罪該萬死,他們現在豈不是更該罪該萬死。
旋即,驀然整個人如同遭雷擊一般,全身過電一般更加劇烈的顫抖起來,聲音從哪裏來的——聖人!
顯聖!
孔孟二聖在先,後麵還有一尊最恐怖的,因為他是活著的聖人。
蔡五柳已經徹底閉上了眼睛,剛才他還讓南宮笑自裁謝罪,現在恐怕是他了,他隻能自裁以謝罪了,一錯再錯,他陷的已經太深,無法救贖了。
“弟子知罪!”
南宮笑恭敬的道。
這個時候,突然的一尊光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卻沒有在指責他,溫聲開口道:“南宮笑莫要冷了心,不是天下的人都是這般,不是所有的讀書人都像他們這般。”
這一尊光影沒有點指向譏諷南宮笑的眾人,卻點指向了蔡五柳、張默、李元峰三人。
“聖人恕罪!”
三人在地上連連扣頭,但這一尊光影連看他們一眼的興趣也沒有,隻是看向了南宮笑:“也不是整個天下,都要與你為敵。”
“弟子知罪!”
南宮笑很老實,沒罪他也說自己有罪。
“哎!”
這一尊光影一歎氣,所有的人都愕然,聖人不但知道南宮笑的名字,甚至因為南宮笑歎氣了。
“我就當你聽進去了。”
“聖人!”牛犇此刻也跪在地上:“聖人放心,我老大肯定聽進去了。”
那一尊光影對著牛犇招了招手:“過來!”
“是,聖人!”
牛犇到得聖人身前,立即恭敬的行了一禮,卻沒有在跪下去。
光影似乎笑起來,“是誰教的你,要向對我行禮的。”
“我娘和老大!”牛犇甕聲甕氣的道:“我娘說的比較模糊,老大說的比較清楚,他說當我覺得一個人讓我感覺到厲害之時,見到之時一定要謙卑,一定要記住行禮。”
“那為什麼不是跪禮呢?”
“老大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餘誰也不跪,倘若是聖人,定然也不要這虛禮。”
牛犇回答的有些憨氣,但這光影竟然卻笑了起來:“你老大,還教你學會拍馬屁了。”
牛犇不住的點頭:“他還讓我拍了一下馬屁,說拍拍更健康,我現在我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聖人可能教我。”
“哈哈!”
人們耳中、腦中直震,聖人笑了,聖人竟然笑了!
光影撫摸著牛犇的腦袋:“這其實老夫也不知道,不過拍一拍確是也無妨,回去讓你老大教你更詳細一些。”
“是,聖人!”牛犇甕聲甕氣道:“我保證絕對完成,誓死學會拍馬屁,就是死也要死在拍馬屁的路上。”
“哈哈!”
光影再次失笑道:“這也是你老大讓你說的。”
牛犇大腦袋頻頻點頭:“是老大讓我這麼說的,他說了鐵杆也能磨成針,這世上就沒有人學不會了,就怕這人傻蛋,認為自己學不會!這世上誰都能看不起自己,就是自己不能瞧不起自己,不然對不起自己褲襠裏的東西,阿牛不想別切掉,疼。”
“哈哈!”
聖人再次失笑,讓得眾人盡數發懵,這都已經笑了第幾次了。
“話糙理不糙,你老大的這話確是沒有錯,不過應該挨打,有辱斯文。”
“男人粗魯,才像個爺們!”
這一句又讓光影一陣大笑,旋即道:“你叫阿牛是吧,以後記得來找老夫,老夫到時候可是要看一看,你是不是已經成了一個爺們。”
說著,光影驀然手對著桃源文院就是一招,一張卷宗就自文院當中飛了出來,落在他的手上,隻是掃了一眼,光影手一甩,這一份卷宗,就朝著天空徑直飛去。
同時,光影冷聲斥道:“魯國的分院,這就是你們選出的院君,你們的院君就這樣評判試卷!”
“聖人息怒!”
自魯國皇城的方向,立時傳來了一個惶恐的聲音,但這光影根本沒有理會,徑直朗聲道:“讓天下人看一看吧,你們魯國的院君,魯國的文院是如何的一番了得,這也算是對天下諸多文院的一個警醒。”
話聲未落,那光影就散開,化成點點的光點,隨後徹底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地錯愕和驚恐。
聖人點名批評魯國!!!
魯國要成笑話了。
桃源縣文院要成笑話了。
人們知道自己也要成笑話了,被天下人笑話了。他們剛才笑話、嘲諷南宮笑有多深刻,天下人笑話他們就有多深刻。
“你就是南宮笑!”
帶著憤怒的聲音,人未至,憤怒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至於他的憤怒,南宮笑自然知道了,被聖人當著天下的人點名了,能不憤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