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鼎前,怪醫蘇見金並沒有任何指導,隻有我要好好煮熟你的架勢。
南宮笑閉目,靜心入定,隨即徑直邁入大鼎當中,如香象渡河,截斷眾流,前念止後念不生,他於中間一片空靈,但瞬間不由就悶哼一聲,整個人就是劇烈一顫,周身皮膚通紅了起來,如同一隻蝦米要煮熟了一般。
饒是有文氣遍布周身,他也覺得周身劇痛,眼見心中的空靈就要被打破,立即吟詠出聲。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紅色文氣,六品舉人詩。
詩一成,南宮笑但感覺劇痛驟減,鼎中的滾燙似乎是刀斧的千錘萬鑿在他的肉身之上,淬煉他的肉身;次句烈火焚燒若等閑,如此一句的加持之下,鼎中沸水的蒸煮也不過是尋常事,其餘兩句隱隱的似乎即使他被煮熟,心中的那一點空靈,也會如同這一首《石灰吟》當中的詩人一般,始終保持高潔的誌向。
文氣的洶湧,也隻是一刹那,過得一陣《石灰吟》的作用,除開守住心中那一點空靈之外,其餘全部消失,南宮笑再次感覺周身無比劇痛起來。
他強忍,咬著牙開始朗詠起來,赫然是未寫完的《溫熱論》,醫道文氣生成,洶湧如他的身軀之中,將所有傷勢盡數修複,沸水似乎一下子之間就變成了溫水。
哐當一聲,南宮笑接連吟詠出一首六品舉人詩,又將《溫熱論》後續作出,蘇見金便不再擔心,將藥鼎鼎蓋合上,嚴絲合縫。
聲音聽的南宮歡和楚虎幾人心就是一顫,將人正煮熟那可怎麼辦。
“這小犬驚人啊,越是壓迫就更能激發出潛能來。”
胡教諭捋了捋胡須,心中驚歎不已,這個時候東方玲瓏,也已經焦急回來,眼中盡數是擔憂之色。
《溫熱論》的後續一完成,並沒有產生出什麼驚人的聖道或者醫家異象,這是源於南宮笑實力的緣故,也是聖道的一種保護。
若是他現在是舉人境界,至少會有顯現出醫家聖道的先賢,來考核並探看其中的內容。
《溫熱論》一書持續了一段很長的時間,隻是到得現在為止,藥鼎當中的黑色藥液,竟然還沒有任何一絲藥力湧入他的身軀當中。
若不是南宮笑保持心空靈一片,這一個時候都要大叫起來,這哪裏是什麼藥浴,分明就是活煮。
“好燙,我受不了!”
《溫熱輪》的形成的文氣一消失,《石灰吟》加持在他身上的更是早已不存在,在沸水之中蒸煮,如何還能保持心空靈一片,南宮笑還沒有達到這樣的地步。
他受不了終於大叫出聲:“前輩,這真的是藥浴,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半絲藥力入體。”
“哼,除五髒之蟲奇藥,你以為簡單,好好的給我忍著,煮著。”
忍個屁,如此痛苦,老子如何忍耐下去!
南宮笑此時真的痛苦難以忍受,他的肉身浸泡沸騰的黑色藥水中,燙的他全身每一個毛孔都火燒一般,刺痛萬分,如同在萬沸水千刀萬剮一般。
如此的痛苦,他隻有親身感受才知道其中恐怖,那樣的一種恐怖是以前他用想象完全想象不出來。
一個人,活活在沸水之中煮,這是何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