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恒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上李夫子》!
五品進士詩,這怎麼可能!
李夫子在稍微緩過神之後,第一時間就撲過去將這一首詩細細看了起來,一見得“上李夫子”這幾個字整個人就是一顫:“這是南宮笑特意寫給他的。”
越往下看,他手就抖得厲害。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這四句,隻是寥寥數筆,一個力簸滄海的大鵬形象,就在李夫子的腦海之中顯現出來,與南宮笑剛才離去的背景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世人見我恒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這豈不是剛才私塾之中的種種淋漓盡致的顯現了出來。一般鼠目寸光的學生不懂事,沒有眼力,你李夫子作為一個夫子竟然也是如此見識而已。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這一句李夫子如何又不懂,《論語·子罕》中說:“子曰:“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
意思就是說,孔聖人尚且覺得後生可畏,你李夫子道比聖人還要高明?
一時間,私塾所有學子那火辣辣的目光,全部落在自己身上,李夫子隻覺得自己就像是烤爐中間的鴨子,滋滋冒油,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變紫,都快熟透了。
私塾中寂靜過後,炸開了。
“南宮笑,這廢物竟然真的做出了五品進士詩!!!”
“我的天,這竟然是真的。”
“他這還算是廢物嗎?”
……
私塾裏亂糟糟的,震驚過後,諸多學子麵色不一,有的心中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和南宮笑近親,有的則想要去給南宮笑道歉,有的覺得南宮笑儒種肯定已經覺醒了……種種這些,亡羊補牢,猶未晚也,就如一團團熊熊烈火,烤得李夫子心徹底焦了,軟軟癱倒,張著口,瞪著眼,像是離了水的鯰魚,絕望地喘息著。
儒種有九品,詩詞九品,兩者大體一樣。
詩詞能覺醒儒種,能幫助如突破境界,所以等級是按照詩詞的作用來定義的,共有九品:九品蒙童詩,八品童生詩,七品秀才詩,六品舉人詩,五品進士詩,四品翰林詩,三品大學士詩,二品大儒詩,一品半聖詩。
他李常青竟然將一個能做出進士詩的南宮笑驅除,如此的事情,加上這樣的一首五品進士詩,他定然要被人恥笑,他甚至無法想象南宮笑是什麼儒種。
就在這個時候,文氣形成一隻大鵬,發出一聲高亢的鵬鳥,就飛衝了出去。見到這一幕,李夫子像是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文氣洶湧,轟的一聲就追了出去。
“這一首進士詩不一定是那廢物做得,我尋著這文氣一定能找到做出這首進士詩的人”
李夫子的速度極快,但依然不及文氣所變化成的大鵬,就在他按著文氣所遺留的氣息,竭盡全力追蹤而去的時候,文氣變化成的大鵬,已經徑直沒入了南宮笑的眉心神庭當中。
五品進士詩所形成的文氣湧入,南宮笑神庭竟然毫無反應,猶如一泥潭一深淵,讓得南宮笑就是一驚:五品進士詩都沒有一點反應?
難不成我的儒種真強得如此離譜!
儒種的覺醒,一般取決學問的程度,讀書人學習儒道,到了一定程度就能覺醒儒種,一般來說都不是非常困難。比如能寫得一手好字,做出一副好畫,學會一首曲子,再或者突然理解某一段經義等等,就能覺醒儒種。
隻是儒種覺醒說容易也容易,但說難也難,有些人在莫名其妙當中就覺醒了儒種,但有些人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覺醒。這其中,儒種的強弱有很大的關係,儒種越強,覺醒就越困難。
“算了,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再說吧。”
南宮笑靜下心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覺醒儒種,而是母親的病,如何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要治病,自然就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