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最是醉人,透過枝椏灑落而下,穿過門庭,越過屏風,照在書桌前!黝黑的硯台發散著迷人的陽光。微風適時的吹起壓著的宣紙!布穀鳥站在枝頭,對著窗子裏歡快的叫著!木門輕輕動了下,“吱呀”一聲,門扉被同時打開!一位少年微微眯著眼,忙用手遮著陽光!不一會,臉上冒出了滿足的表情,舒服的張開了雙臂,伸著懶腰。“少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才起來?先生都已經在書房燈您半天了!這下老爺又要責怪奴婢了!”少年後麵一個穿著下人服飾的侍女呶著嘴巴,氣鼓鼓的看著少年。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齊的牙齒。“哎呀,仙兒姐,有什麼關係。那個老迂腐我不想和他呆上哪怕一刻鍾!”名叫仙兒的奴婢滿臉無奈的望著少年,認命般歎著氣,“少爺,您都三天沒去了,奴婢再怎麼幫您瞞著,也會被發現的。老爺還好,就是怕夫人發現了,奴婢就要挨鞭子了!”下人說著臉上露出後怕的表情。“哼,誰都不許欺負仙兒姐!我娘也不行!我這就跟我娘去說,看她還欺不欺負你。”少年一副怒發衝冠的模樣,說著就要走。“哎,別啊少爺!您這樣不就暴露了您沒去跟教書先生學習的事情嗎?而且您要是這樣,我就肯定要挨鞭子了。”下人連忙阻止,眼睛看著少年卻變得越發柔和。少年若有所思,好長時間才放下心來,扭頭對下人說道“仙兒姐,那我還是去見先生吧,免得被娘發現了,你不好受。那我先去了啊,你去讓清書準備好。”少年用手揮著,向仙兒告別,慢慢走過了屋簷。少年不多時,就走到了書房前,透過紙窗,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身影在書房內踱著步。少年一臉無奈的敲了敲門,“請進”的聲音從房內傳出。少年忙整理了下衣衫,一臉恭敬的推開了房門。“先生,學生來晚了。”先生續著長須,臉上皺紋斑駁,一頂圓帽遮住了他略高的額頭。他淡淡的看了眼少年。“李銘少爺,吾乃家父親自請來教於你的,而不是請來品茗的。”說著,指了指桌子上喝完了的茶杯!“先生休惱,學生知錯,還請先生原諒!”“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學習為聖之道。儒學經典不可不讀,孔子有雲......”李銘恭敬坐下,拿起書本,痛苦的看著這些令人頭疼的文字!房外傳來地板被踩的吱呀聲,李銘趕緊坐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勾勾的盯著先生,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張不露自威的臉龐悄悄從房外探了進來。看著李銘,微微點了下頭,隨後慢慢合上了房門。“呼”李銘長出了口氣,偷偷望了眼先生,發現先生正閉目頌詞,無暇顧及他。李銘隨即溜出了房門。“我的天,那老迂腐不會跟我爹說吧!管他呢,有本事就告我去,我才不怕呢。對了,清書肯定等的急了,我要趕緊去才行!”李銘現在12歲,雖然年齡是大了些,可是還是稚氣未改。與同樣13歲的仙兒侍女最為親,而清書則為與李家頗為親密的許家老爺的二房次子,平時不怎麼受許家老爺的重視,所以平日清閑的多。而李銘,則為李家家主,也就是李銘之父李明誌的正妻次子,平日被嚴盯死守,不容出家門一步,要好生培養,奈何李銘的貪玩天性,往往不能成功,李明誌也就不那麼管教,畢竟他是習武之人,講究隨性!李銘從後院下人房偷偷溜出後門走到了家外的小巷子裏,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著,漸漸的人聲就多了起來。李銘長出了口氣,總算逃出來了。“哎,糖葫蘆,新鮮的糖葫蘆”“包子,可口的肉包子,剛出爐的肉包子誒”看著街上熱鬧的景象,李銘的臉上也不由的活泛了起來,邊走邊看,不一會就逛到了一個湖旁。“清書,清書!我來了”李銘對著湖旁的亭子喊著,邊跑邊用手示意。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轉過了身子,望見了李銘,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趕忙站起了身子跑向李銘。”你可算到了,我都等了你半天了,走吧。”“恩,快點!”李銘表現的急不可耐。兩個少年邊走邊說笑,來到了一座費樓前,手裏提著兩壺酒和一隻燒雞。“老爺子,我們來看您了。”李銘歡快的跑到一個瘦骨嶙峋,穿著破爛的老頭前,把燒雞遞到了他的身前。老頭抬頭望著李銘,明亮的眼眸印著李銘無邪的臉,然後他微微一笑。“來了啊,多日不來看我,老頭我怪想念你的,”“老頭,你就光想他不想我啊,你也忒不夠意思了吧。”旁邊清書一臉不爽的看著老頭。“呸,你個不敬老的小東西,帶沒帶酒啊。”老頭啐了清書一口,兩人像朋友般打著趣!老頭抱著酒壇喝了口酒,對這清書說“小子,你家裏人還是不待見你嗎?”清書頓時露出無所謂的表情“我也樂得自在,小爺我這麼有氣質,不在乎那些家主之位。”“嗬,小小年紀看的倒開,不知道長大會不會是在勾欄苟活咯。”說著,老頭抱起酒壇又喝了一口。“喂喂喂,老頭,不帶你這麼損我的啊!咱熟歸熟,可咱還是有身份的人啊!”清書一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老頭也懶得和他計較,扭頭看向一旁的李銘。“小銘啊,有沒有想以後幹什麼啊!是在家當個少爺,跟著你哥打理家族呢還是外出闖蕩啊,你爹也算是個習武之人,你不學個一招半式?”“這個嘛,我倒沒什麼意見。大哥待我不錯,我並不想當什麼家主,習武嘛,也不算沒想過,可是我想學法術啊!聽上次朝廷來的二叔說,法術學著可好玩了。”李銘向往的說道。老頭豁然抬頭,旋即又低下了頭“法術可並不是好玩的啊!有時也是禍害啊!”老頭猛然喝了口酒,吐出了口霧氣。破樓位於街的最末端,平時是乞丐的聚居地,而現在還在白天,所以往來人很少。而李銘遇到老頭則是因為一場奇妙的緣分,李銘曾和清書一起調皮江遊,不料溺水,被正在捕魚的老頭碰見。奇妙的是,李銘剛還鑽進了漁網內。破樓前不遠有一個酒樓,旁邊有一個客棧。正當李銘和老頭說說笑笑時,客棧內走出了一個頭帶玉釵的白衣男子,手拿紫玉飾帶寶劍,經過了破樓。當經過老頭時,男子停下了腳步看著老頭,老頭也適時的抬起了頭。男子向老頭輕輕的點了下頭,扭頭看向清書,然後又看了看李銘,古井無波的臉上泛起了一絲驚疑。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小兄弟,可有師門。”“師門?習武的嗎?”李銘一臉迷茫。“小兄弟不知師門何物?難道無人領你上道?”男子驚訝,試探性的伸手探向了李銘,等抓到李銘手之後一臉釋然,“難怪了,還請小兄弟原諒,在下多有得罪,敢問小兄弟的姓氏。”“我叫李銘!”李銘仰起了清秀的臉龐,在陽光下分外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