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香月站在老太太身後,乖巧的給她揉著肩膀。老夫人半眯著眼,一臉愜意,顯然是不想搭理我的模樣。
我淡淡一笑,自顧自的就坐在了平日的位置上,讓身後的丫鬟給我倒杯茶來。您晾著我,我也樂得被您晾著。
不就曾氏和傅香月也攜手前來請安。自從上次的事後,兩人也沒有收斂,更是自得的一起來請安。說來也算不得大事,老夫人若真的因為這個而發作她倆,反而會落得一個苛待庶女,不體貼的刻薄名聲。
曾氏問過安,也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我說道:“三姨娘可是坐錯了,這中間還空著一個呢。”我的目光指向了原來柳氏的位置。
曾氏會意一笑,說道:“可不是我糊塗了。”說完準備起身坐過去,後又轉念一想,說道:“我也是習慣了這張椅子了。幹脆讓丫鬟把這空的抬走吧。”說完便要去命令身後的婆子搬東西。
傅香月心裏一陣發堵,手上的勁都不自覺加重了幾分。老夫人略有不滿的瞟了她一眼,才開口道:“椅子都一個樣,有什麼習不習慣的?不坐便出去。”
曾氏無所謂的淡淡陪著笑,假意自責道:“是媳婦僭越了。畢竟這是老夫人的屋子,一切憑老夫人做主。”
她說完這話便抬眼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婆子,這婆子是她身邊多年的陪嫁丫鬟,馬上會意了主子的意思,上前用袖子使勁擦了擦那把空椅子,仿佛上麵有多不幹淨的東西一般。完事後,曾氏這才大大咧咧的又次坐了下來。
傅香月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大姐姐這是何意?難道我姨娘以後都不會來給祖母請安嗎?”她是聰明的,曾氏到底是自己父親的小妾,她沒有資格責問她,玉石選擇對我這個最先挑起問題的人發問。
我一臉不解,淡淡反問道:“難道二妹妹認為老夫人還會認一個不貞潔的媳婦嗎?”
傅香月胸口的一團鬱氣隻覺得更加堵塞,她恨不得上前撕碎傅疏影那一臉的無辜,大吼道我娘就是被你們這些賤人所害,貞潔與否你們還不清楚嗎?可是她到底不能這麼做,不說柳姨娘那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隻說這對長姐口出不遜的名頭她就擔當不起。
她求助似的把目光投降了老夫人。老夫人不鹹不淡的喝著茶,沒有發言。難道祖母也認定姨娘不守婦道了嗎?她可是姨娘的親姑姑啊!傅香月失望的想著。
我瞧著眼前安靜而尷尬的氣氛,便起身要告辭,說道:“待會我去母親那用早飯可好?”
白氏明白的意思,便起身含笑來拉住我的手,說道:“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說罷便和我一起向老夫人行禮告退。
兩人散步似的慢慢朝白氏的院子走去。
白氏最先開口道:“那樣淺薄的挑唆,可離間不了老夫人和二小姐。”
我答:“隻是想讓傅香月認清形勢。”這樣的話當然無法讓兩人離心,可是會在傅香月心中埋下一根刺。讓她牢牢記住,她的姨娘是傅府公認的蕩婦,而她在老夫人眼中也是這樣的出生。從今以後,她在心底都無法得到這樣的解脫。
“聽說母親昨日罰了檀香?”我轉開話題問道。
白氏淡淡歎了口氣,說道:“我也隻是想讓她長個記性,學會做人。”
我聽了她的語氣,心知母親並不是不相信檀香。畢竟檀香算是她身邊的老人了,不會這樣手腳不幹淨做些髒事。那麼母親就是認為檀香不會做人,遭人嫉妒陷害,借此機會也讓她明白要學會與人相處。不得不說母親禦人的方法要比我高明的多。
回到白氏院子時,何嬤嬤忙吩咐下人擺飯。
一個小丫頭端著熱騰騰的意仁粥剛準備放在了白氏的麵前,白氏笑著說道:“先給大小姐吧。”
小丫頭顯然是根本沒注意到我在這,望想我時手一抖,燙在了手上,最後竟然手忙腳亂失手打翻了那碗粥。
我失聲笑道:“我長得就這般嚇人麼?”
何嬤嬤皺著眉頭,斥責道:“笨手笨腳的,還不去重盛一碗。”
小丫頭領了命令,忙往小廚房跑去。
何嬤嬤這才解釋道:“這是昨天拔上來替代檀香的燕兒,原來一直在院子裏做粗活,沒近身伺候過。”
“無妨,熟能生巧。”說完,我便瞧見燕兒拖著一個盤子慢慢踱步進了屋。盤子上放著兩碗冒著熱氣的粥。沒有一碗碗重新端來,說明不是個太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