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劍飛心亂如麻,沒怎麼聽清羅英他們的談話。但隱隱約約聽明白,這蠻王打傷了不少去西方泥沼尋寶的修行者,其中更不乏仙劍門,無極殿這樣正道巨門的弟子,所以才會引得他們群起合擊。而至於為何本是私人恩怨,上升到了兩國之間的高度。竟然是蠻王約戰西境封雀關的守將雲嵐禦,並將他打敗了。這可不是件小事,贏皇帝國本就與萬獸國呈敵對狀態,在邊境間不時發生戰事。但西境封雀關守將雲嵐禦一直守的穩穩當當,不讓蠻王獸軍越邊境半步,雲嵐禦自是功不可沒。這人不僅修為通天,兵法、作戰帶兵能力更是難得的將才,怎會如此輕率與蠻王決戰。徐劍飛一時想不通其中情由。
兩國對壘主將戰敗,對於戰敗國無論是士氣,還是名聲都是極大打擊。這是坐在徐劍飛右側桌上,一個窮酸秀才模樣的人說的。這句話正好解釋了身為贏皇帝國的第一統帥,以及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乾鼎為何親自出戰。
徐劍飛立時明白過來。他自然清楚主將對於軍隊的意義,更明白贏皇帝國的行事風格——在麵對敵國時,絕不允許戰敗!乾鼎既然親自出手,這一戰必將是蠻王在世上的最後一戰。
“蠻王。”徐劍飛嘀咕道。他沒有見過這個人,更沒有與他交過手。隻知凡是提到他的人,語氣間總是充滿了畏懼。由此推想,這人必定是個極為可怕極難對付的人。但沒有人能是乾鼎的對手,天下間絕沒有人。唯一能擊敗乾鼎的,世上隻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時間。
徐劍飛對於這點,絕沒有懷疑。以他現在的實力,甚至不到乾鼎一成的實力!可惜他現在有重要任務,不然一定要親眼目睹這場大戰。像他這種修為的人,到了這種層次,要想再有寸進已是千難萬難,而頂尖高手之間的對決,則是最好的觀摩時機。若非他帶軍打仗,任何對手都碰得著,在實戰中提升修為,否則別說提升修為,即使保持也是相當有難度。
不消片刻,桌上擺滿了美食佳肴,既有南方最鮮嫩的鱸魚,也有塞外的烤羊腿,至於酒水則是雲聚自己特釀的“醉玲瓏”,據琴兒介紹這是他們祖傳的釀酒手藝。
徐劍飛看著滿滿一桌美食,無暇細看,自然風卷殘雲般的一頓狂吃海喝。對於他這種吃法,旁人隻是看著都有些心驚膽顫,又怎會理解為了打仗,他常常吃過一頓飽飯後,兩三日不進滴水,還要在戰場上如猛虎下山般衝殺敵軍。最後對於醉玲瓏這等美酒,直接如神龍吸水般,張嘴將酒水一口氣吸進了肚中。
一旁的看客看的稀奇,琴兒氣得腮臉粉紅,跺腳道:“這麼好的美酒,可是我從酒窖裏,把爹珍藏了十年的好酒拿來的。這樣喝真是可惜。”
“不可惜。一看這人必是成就大事之人,才會如此不拘小節。”那位窮酸秀才模樣的人插口道。
”給這位先生也拿壺好酒。“徐劍飛沒有答話,暗道這人雖說落魄,眼力倒不錯。放下酒壺,衝琴兒道。“徐劍飛將整隻袋子推到琴兒麵前道:”這些夠了吧。“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位落魄先生。
”當然夠了,遠遠超出“
”剩下的就先交由你保管吧。“徐劍飛已經起身,擺手示意琴兒不要說了。
”不才蕭天痕,謝盛情款待!“落魄先生起身,恭恭敬敬向徐劍飛作揖,行了個大禮。
徐劍飛一愣時,就聽蕭天痕道:”閣下若向北行,務必小心在意,此次凶險萬分啊。“徐劍飛雙眉一挑,雖說內心驚懼,表麵卻不露絲毫痕跡,微笑道:“先生過慮了。”
話落時,徐劍飛已經下樓到了街麵上。一位麵相老實的小夥計,牽著黃驃馬在等他了。琴兒安排的事,很是到位。馬上還有一個翠花包袱,兩個酒囊。
徐劍飛也不推辭,接過韁繩飛身上馬,打馬向著流沙鎮趕去。
“先生為何如此說,難道說些好話就那麼難。”琴兒一雙剪水美瞳盯著蕭天痕,真誠問道。
蕭天痕撫著下頜長須,故作神秘道:“天機不可泄露。琴兒姑娘,還是快些上美酒。世事多難料,唯有美酒解憂。”琴兒也不再追問,如一朵煙雲般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