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聽的一陣頭大,這些聽上去就很專業的解釋對他來說其實一點參考的價值都沒有,上次林璿買的唐三彩也是被吹得神乎其神可最後不還是被自己一眼看穿了真假嗎?
李唐伸手阻止了想要繼續照著紙片念下去的薑雅茹,開口對不滿意自己阻止她講解的小學妹解釋道:“這些你就不用說了,我看這些你也是在網上抄下來,略作修改的東西吧。這樣,你父親曾經多少錢收的,你給我說,我也按原價收了。”
薑雅茹支支吾吾的不敢再開口,手裏的小紙條被自己搓弄的都已經不成樣子了。她清楚地記得當初父親把這座玉雕拿回家的時候,一副神氣的樣子。
得意洋洋的和自己炫耀撿漏了,這座玉雕在拍賣行最起碼要三十萬才能拿下,可是自己隻花了兩千塊就把它收了。
薑雅茹看了看一臉真誠的李唐,又想了想住在病房裏昏迷不醒的父親。眼淚情不自禁的掉落下來,她為了給父親湊住院治病的醫藥費,把一切能想的辦法都想到了,親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家裏值錢的古董也被那些天天來家裏喝茶的叔叔伯伯們,用一個白菜價給買走了。
隻剩下這尊所有人都說看不出真假的送子觀音玉雕,為了把這個東西賣出去。薑雅茹不辭辛苦的從家裏來到這個唯一熟悉的城市,她輾轉各個古董店,卻都被一句看不清真假給拒之門外。
甚至有的人,還出言辱罵,這個城市第一次對這個弱小的女孩子展現著自己的黑暗與冷漠。
日子久了,甚至連一直陪伴自己的小白都已經放棄了希望,勸自己回家再想方法。而現在終於有一個人願意收下這個東西,可自己卻又要欺騙這個人。薑雅茹感覺自己很矛盾,不知究竟要怎麼樣才好。
李唐看著默默流淚不發一言的薑雅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隻好彈了彈裝死的銅錢。“小寶,怎麼回事兒。她怎麼哭了?”
“不知道,女人的心思我要能猜明白就厲害了。”小寶不屑的回了李唐一句,“哎,那個要死的,你家那個傻娘們兒怎麼回事啊?讓她報個價怎麼哭啦?”
“她在想究竟要報那個價錢。”道一神氣鼓鼓的回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李唐聽到這句話,立馬笑了,他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這個小學妹肯定在糾結報他父親收回來的價格,還是現在市麵上古董那個價格。說到底,還是自己問的有問題,不過像這麼單純的女孩子也是少的可憐了。
“四十萬行不行?”
李唐覺得讓薑雅茹再這樣想下去,否則到華山了也不一定能想出什麼結果,所以李唐就先提出了一個能夠讓兩人都不糾結的價錢。
“當……當……然可以。”被這個價格砸的暈頭轉向的薑雅茹,連忙結結巴巴的同意了,也許是透過眼眶裏霧蒙蒙的水汽,這個登徒子似乎也可愛了一點。
李唐看著又一次破涕為笑的小學妹,從上車到現在,她的眼淚還真是有夠多的啊。難怪人們常說女人都是水做的。
就在李唐望著薑雅茹在思考女人究竟是不是水做的同時,薑雅茹也在思考李唐究竟要怎麼支付著四十萬。畢竟回到家的時候,就要立馬去把拖欠的醫藥費給補上了。
薑雅茹看了看正在盯著自己出神的李唐,不好意思的開口:“大哥,你準備怎麼付錢啊?”李唐聽到薑雅茹軟聲軟氣的聲音後,思考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原本存在手機上的錢在買了身衣服後,隻剩下了幾千塊錢。
這比起四十萬差的有點遠啊。苦惱了一會兒後,李唐想起了一個肯定有錢的主兒,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名片,造型雅致的卡片上,印著三個大字兒,黃安璿。
李唐笑了笑,對薑雅茹說:“你等下把你的賬戶發給我,我一會兒轉給你。”薑雅茹點點頭沒有再問。而李唐則是拿出手機,對著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在一間古典雅致的屋子裏,幾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對著桌子上的一方玉璽嘖嘖稱奇,不時有幾個人抬起頭討論幾句。“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伴隨著雄渾壯麗的電話鈴聲響起,一個老人不好意思的走出門外,打開電話一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老人哈哈一笑,迫不及待的按下接聽鍵,把電話放在耳邊。一個年輕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