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埃德蒙就前來了。
“質譜儀顯示,所用的推進元素是高能人造核素,仙女座(36,23)顯然還沒人能合成出這種近地發射燃料。”我跟埃德蒙說。
“所以呢?”他露出擔心的神色,沒有主意似的看著我。
“可能是外星人入侵,也可能他們隻是來遛個彎,補給一下。”我推斷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他問道。
“首先,按照‘應急預案’跟星際聯邦打個報告上去。”我說。
“那是當然,報告肯定要打的。”
“然後,追蹤入侵者的軌跡,偵查他們的目的。”我又說。
“你瘋了!”埃德蒙大聲說道:“你以為這裏是銀河係嗎?
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去追蹤入侵者?”
“哦,那你的意思是,等星際艦隊來嗎?”我反問道。
他臉憋得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替他把話說出來:“星際艦隊早在幾十萬光年之外的星係遊蕩吧,想把它們叫回來,那可比登天還難。”
“那也應該由聯邦做出決定,你我隻能服從命令。”他咬咬牙說道。
“哼,聯邦的態度你我還不明白嗎?收縮~防守~放棄~隱忍……恐怕這座能源礦很快就會遭到遺棄!”我爭辯道。
“那又怎麼樣呢?不要刻意去惹外星人,他們脾氣各異,有些實在不好惹。咱們聯邦向來是願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埃德蒙說。
“不,誰也不能把我從這片土地上調走。我還有很重要的任務沒有完成!”
“你真是亂來!哼,我一定要把你的態度向聯邦如實稟報!”
果然,親兄弟還有明算賬的時候,埃德蒙在涉外問題上,出奇的跟我保持了不一致!
後來很久以後,我們再次見麵的時候,回憶起這場爭論,他還耿耿於懷,雖然我們早已和好如初了。
很久之後的聚會上他說:“你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當時的密級權限比你高,所以知道一些你不能了解到的內幕,我勸你不要冒險是有充分的理由的!誰知,你這個捅破天的家夥真是個死腦筋,一個勁兒隻想保留自己的勞動成果!”
當然,這些話都是後話了。
……
我成功從埃德蒙的運輸艦上開走了一輛恒星際探礦艇,回了一趟通訊站,把建設計劃和該有的一些準備工作做好了以後,便跟塞隆夫人告別了。
打開粒子追蹤儀,我追著外星人留下的特異性高能燃料尾氣,就往星際空間而來。
等埃德蒙發現這一切的時候,我早已經出發了。
“不用試圖聯係我,我是不會看著自己工作了三年的勞動成果被高層白白放棄掉的!”在恒星軌道上,我離軌之前給埃德蒙發送訊息道。
“通訊站和能源礦基地的引導著陸裝置已經打開了自動擋,你有時間就下去幫我照料一下生產。”臨加速前,我又對埃德蒙補了一句。
……
正子鍾開始偏移,表示我的速度已經接近光速,相對論效應開始顯現,時間開始變慢。從行星通訊站發來的強微波信號,也開始變得很難追上飛船的速度。
所以,當我飛行一周左右接到行星上發來的電報時,才會出現開頭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