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雲清舒突破養氣七層時,太乙真人雲無極做為賀禮送給雲清舒的。
而秦陽明連養氣功一層尚未突破,竟然也能駕馭?
為什麼呢?
這也許隻有那禁地山洞底下密室石棺裏的老怪心裏最清楚了。
秦明陽飛了大概一個時辰,終於飛出穀底。
剛飛出穀底,就看見張阿貴一邊抹眼淚,一邊坐在地上,用藤條編繩子。
已經編了大概有二十多丈長,堆了一堆。
秦陽明連忙嘴裏念道:“落”。
隻見腿上的那黃紙即刻化為灰燼。
而秦陽明則輕輕落在張阿貴麵前。
張阿貴一看秦陽明落在自己麵前,情緒瞬間失控,上去就抱著秦陽明,放聲大哭:
“兄弟,你可回來了!
你跌下山崖,不知是死是活。
我在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想回去喊人,仆役處也就張旺才那個家夥和幾個雜役。
路程又太遠。
況且你不在了,張旺才也不一定會真心幫忙。
還好,我想起我爹以前曾經教我用藤條編繩子,就決定編繩子吊下山崖,去尋你。
你要是傷了,我要將你背上來,給你治傷。
你要是死了,我要親手埋了你。
相識一場,不能讓野獸傷了你的身子。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呀。”
自從父母離家的那一刻,又經曆了山穀被追殺,然後被救上雲陽山的種種變故,秦陽明自己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變的足夠冰冷堅硬。
但是,看到眼前這景象,聽到張阿貴這番真摯的話語,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奪眶湧出。是呀,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此情此景,縱是那鐵石心腸,也要被暖化三分。
到雲陽派這半年,秦陽明處處壓抑自己的情緒,時時隱忍自己的想法,早就需要一個情緒的宣泄口。今天短短兩個時辰之內,他又經曆了生與死的曆練與考驗,所以再麵對如此感人的場麵,他的情緒也瞬間失控了。
他抱著張阿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哭著哽咽著對張阿貴說:
“阿貴,這份情誼兄弟永世不忘。
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
兩人哭了一陣,情緒漸漸平複,這時,張阿貴突然反應過來了。
“陽明,你怎麼墜了回崖,就突然成仙了。
竟然都會飛了!
若是這山崖還有此等神功,那我也要跳呀!”
說著,就要往下跳。
但是,還沒挪動腳步,就被秦陽明一把死死拉住了。
“兄弟,聽我說!
我沒有成仙!
不能跳!”
然後,秦陽明略微一愣,想著要不要告訴張阿貴全部實情。
但一想到張阿貴為人心直口快,又想到自己已擅闖了門派禁地,本就已是死罪。
若是告訴張阿貴,倒是不擔心他會出賣自己。
但是萬一哪天此事敗露,那他沒去舉報,包庇自己,也是死罪。
兄弟一場,怎能連累於他。
想到這裏,秦陽明心裏已有了計較。他笑了笑對張阿貴說:“哪裏有墜崖就成仙這等好事!
我也是僥幸被樹枝掛住才僥幸撿了條命。
而且還受了內傷。
肋骨應該是斷了幾根。
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我墜崖之後,在崖底找不到出路。
心想今日定要葬身在這荒山崖底了。
哪曾想能遇到一位不知道姓名的雲陽派采藥的老者。
我告訴他我曾經跟雲師姐有一麵之緣,並拿那竹蕭給他觀看。
他一看,還真是雲師姐的信物。
就給我一張騰雲符,我這才能死裏逃生飛出山崖。
但是那老者也說了,這騰雲符日後是要找我討還的。”
聽秦陽明這麼說,張阿貴已然信了九分。便不再追問。
秦陽明又對他說:
“今日之事,斷不能對外人說。
特別是那張旺才,就更不能說。
不然,被人傳出,說你我要私自逃出師門,必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此話一出,張阿貴頓時緊張起來,心裏佩服的想到:
“還是陽明想的周全!”
過了片刻,張阿貴突然想到什麼,說:
“你傷的不輕。
在家時,我爹曾經教我辨認采摘三七、白鶴藤、白仙茅、白齒衛矛等幾味專治跌打損傷的草藥。
我去山裏尋些來,晚上給你服下。
這傷自然會好的快些。”
秦陽明心裏又是一熱:“那就有勞兄弟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張阿貴尋藥歸來,扶著坐在石頭上的秦陽明,慢慢向住處走去。
此時,日頭已經快要落山。
晚霞的餘暉普照在這雲陽山諸峰之上,天地間一派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