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悄悄的溜過,我覺得這十九年來,我都沒有想過這麼多的問題,所有的疑問在這一個小時裏全部湧上我的腦海裏,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裏,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失去了疼愛我的我現在仍然認定的老媽,上帝啊,你是不是在下一個瞬間連我也要一起帶走?孟黎昕我一直把他當做大哥哥,可現在他好像知道這裏的狀況,那麼他又把握能走出去麼?淩寒在找人,他是在找那個叫琪兒的女孩麼?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你越是不想讓他知道的他越是好奇,以前的我對什麼事都好奇,可是現在,我寧可我是一個傻子,我可以什麼都不知道,隻要大家都好,老媽、白晴他們都在......
“以寒....”淩寒的聲音將我從自己的小世界拉了回來。“你醒了。”淩寒正想坐起來,我連忙去扶著他,幫他坐在床上,看他這樣子應該傷的不重,心裏終於輕鬆了一點。“阿姨呢?怎麼沒看見她?”淩寒醒來沒有看見熱情的老媽,自然而然額問道。可是對於我來說,這句話卻如一顆石子扔在一碗水中,久久的不能平靜,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接受現實吧,可是,眼淚卻是不住的從眼眶中流出來,怎麼也止不住。
淩寒看著我不住的流淚,拿著袖子幫我擦去淚水,“以寒.....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阿姨走散了.....”在淩寒溫柔的目光裏,我隻是一個勁的哭,一個勁的搖頭,說不出一個字,淩寒看著這樣的我,以為是猜對了。立刻下床穿上鞋子就準備往外走,我見淩寒誤會了我的意思,隻好緊緊的抓住淩寒胳膊,不敢鬆手。孟黎昕好像是聽到了動靜,從外麵走了進來,可是看見我們倆這樣的舉動,覺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淩寒好像對孟黎昕並不是那麼友好,剛才所有的柔情全部消失不見,冷冷的說,“以寒的母親走散了,我出去找找。”孟黎昕聽出了淩寒語氣中的冰冷,也冷冷的回過去,“不用了,以寒的母親是在這件房間裏消失的。”淩寒這一次倒是有很大的反應,我握著淩寒的胳膊清晰的感到淩寒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孟黎昕把發生的一切,一字一句,詳詳細細的將給了淩寒,自始至終我都是一個勁的在哭泣,淩寒聽完以後將目光對準我,我狠狠地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除了點頭,我不知道我還能做點什麼。
“現在我們必須從這裏出去。”孟黎昕說出了那句話,我知道這是理智的做法,可是,現在我決不允許。“那你們離開吧,我在這裏等老媽回來。”我看著孟黎昕,難道他真的知道怎麼離開麼?“以寒,接受現實,你必須學著成長。”孟黎昕看著我,很冷靜的說。“你了解外麵是什麼情況麼?外麵根本走不出去。”淩寒顯然是不同意孟黎昕的看法。“我知道,可是,不試試怎麼能走出去,難道坐在這裏坐以待斃麼?”孟黎昕看著淩寒的眼神好像在說,小孩懂什麼?以前我真的覺得孟黎昕是我的大哥哥,可現在,他看淩寒的眼神我真的很討厭。
“黎昕哥,我們現在根本走不出去。”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出這句話,是想為自己留下找出理由,還是,想留下他們,還是相幫淩寒?“你們有沒有聽過莫比烏斯圈現象?”孟黎昕看著我,有點神秘的笑了一下。“就算是你能解釋了這種現象,你有解決的辦法麼?”淩寒的話明顯依然在針對孟黎昕。但是我還是不了解這些和莫比烏斯圈現象有什麼關係,“什麼是莫比烏斯圈現象?”我才不想一會他兩有衝突,隻好岔開了話題。
“那是一種單側、不定向的曲麵。全世界很多國家,街邊的垃圾桶上的標誌,畫的就是麥比烏斯圈。它是被一個叫做麥比烏斯的科學家發現而得名的,這東西很有意思,在物理學上它有一個別稱,叫做逃不出的迷宮。”說話的不是孟黎昕,而是淩寒,“其實,你應該見過,隻是沒聽說過這名字罷了。在一七九零年之前,數學界上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有人曾提出,先用一張長方形的紙條,首尾相黏,做成一個紙圈,然後隻允許用一種顏色,在紙圈上的一麵塗抹,最後把整個紙圈全部抹成一種顏色,不留下任何空白。如果是紙條的首尾相黏做成的紙圈有兩個麵,勢必要塗完一個麵在重新塗另一個麵,不符合塗抹的要求,能不能做成隻有一個麵、一條封閉曲線做邊界的紙團呢?”
我頭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把紙的一端扭轉成一百八十度,在將一端的正麵和背麵黏在一起,這個圖案真的很常見。“德國的數學教麥比烏斯把紙的一端扭轉成一百八十度,在將一端的正麵和背麵黏在一起,這樣就做成了隻有一個麵的紙圈。圓圈做成後,麥比烏斯捉了一隻小甲蟲,放在上麵讓它爬。結果小甲蟲不翻越任何邊界就爬遍了圓圈兒的所有部分。麥比烏斯圈就這樣被發現了。”淩寒看著我若有所思的樣子,說出的答案果真是我想到的那個,我心裏的預感越來越差,如果是那樣我們還走得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