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下,狂風在一望無際的野草上空盤旋、號叫,刮得一人多高已經枯黃的野草不停地擺動著身軀,發出一片“嘩嘩”的響聲。
我喘著粗氣,拚命地撥開擋在麵前的野草向前狂奔。野草細長的葉子在我臉上留下一道道細長的血痕。我沒有感到一絲的痛楚,因為身後野獸的咆哮聲越來越近,我的心快跳出了腔子。
我不停地回頭張望,身後不遠處的野草在劇烈地抖動著。忽然天空一暗,一個物體騰空而起,“撲通”一聲越過我頭頂落在了我的前方,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大駭之下,趕緊止住腳步。定睛一看,隻見父親騎在一隻有四隻眼睛的巨犬身上,手裏還揮舞著黑色的手腕般粗細的鎖鏈,用他那無神的紅色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眼前這隻類似鬥牛犬的巨犬沒有皮毛,身體的肌肉組織暴露在外,不過肌肉的表層似乎裹著一層透明的保護膜,發出如塑料般的反光。這隻狗張著嘴,大拇指般粗細的尖利牙齒白森森的,看著令人不寒而栗。父親的衣服已經被撕碎,身體上滿是被撕咬的血痕。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呆呆的站在那裏,身上冷汗涔涔,抑製不住湧上心頭的恐懼。隻是仿佛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將不攫住,使我忘記了逃跑。
“爸!我是寧子,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父親並沒有回答,臉上還是那副僵硬沒有絲毫血色的表情。
突然,父親發出一種怪異的嘯聲。接近著,他揮手一擲,飛出的鐵鏈如套馬索般將我的身體套住。我感到鐵鏈勒得我很緊,緊到勒得我快要窒息。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隻見那隻巨犬長大滿是尖牙的血盆大口,猛撲過來,一口向我頭上咬來。我大叫著眼前頓時一黑,一道光閃過醒了過來。
我醒來時,天邊剛露出了一抹魚肚白,一縷陽光從對麵建築物的縫隙間透射過來,照在了食堂的餐廳裏。
我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看著那一道白光出神。
“猴子,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做噩夢了?”睡眼惺忪的胖子揉著眼問道。
“你說,每個人生來的命運是不是都已經注定,我們即使再怎麼蹦躂,也難以逃脫命運的擺布。”我悠然說道。
“猴子,還在想叔叔嗎!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你得趕緊振作起來。你想想,疫情發生後,那麼多人都成了喪屍,我們卻仍然活著,這本身就是我們的福氣。就像小麗跟我說的,既然世界變成了現在這幅鬼樣子,我們不能改變他,那就隻有去適應他。”
“胖子,你啥時候說話變得文縐縐的,都會給我灌雞湯了!”
“嗨!近朱者赤嗎,小麗是心理學研究生。”胖子一臉驕傲的說。
“別高興的太早,人家還不是你媳婦呢,小心煮熟的鴨子飛了?”
“看你這張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什麼鴨子飛了?”魏廚子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問道。
我倆都白了他一眼,下地去廚房洗漱了。
“切,神神秘秘的,就你們那點破事我才懶得問呢!”廚子一臉不屑地自言自語道。
不多時,大家都起來了。
吃罷早飯,又開始商議起了脫困的辦法。
“最好是能弄輛車,而且還得結實耐撞。隻要有了車,我們就能沿著我來的路返回雲山體育中心。”我說。
“可是去哪裏弄車呀?”安琪皺著眉頭問道。
“我們這家企業是一家醫藥公司,專門生產保健品的,你們也知道,這年頭,老人的錢最好賺了。前幾年,老板為了方便銷售部門搞活動,專門花了150萬買了輛福特e450豪華房車,如果能弄到這輛車,隻要補給充足,不管去哪都不是問題。隻是樓裏這麼多的喪屍,我們怎麼出去?”廚子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