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法醫帶我們走進解剖樓三樓最裏麵的一間冷藏室,將正中間的那張解剖台上的大白布掀了開來,指著直挺挺地躺在上麵的那具屍體說道:“你們看,這就是尤小明的屍體了。”
我和董纖纖從頭一看,發現那具屍體,和我們之前見到的尤小明鬼魂差不多,都是看上去大約隻有十三四歲的小男孩,不同的隻有它的衣著。我們見到的尤小明鬼魂,一直都是穿著黑色衣服和黑色褲子,而這屍體則保持著尤小明死時的一切穿著打扮,連綁著他雙手的繩子,都沒有解開。
“怎麼樣?”魏法醫見我們看得很仔細,開口問道,“你們有什麼驚人的發現嗎?”
“暫時還沒有。”我回答說,“這屍體基本上和我們資料上所看到的一樣。”
“沒錯。”董纖纖也說道,“他上身穿著一件女孩子才穿的紅色連衣裙,裏麵還有一件女性泳衣。雙手手腳均用非常成熟的繩結捆綁著。頭部天靈蓋的位置有一個極其細小的針口,腳上還吊著一個……咦,那個鐵製的大令牌呢?”
“在這裏。”魏法醫走到冷藏室左邊的桌子跟前,拿了一個塑料袋過來。那塑料袋裏麵裝的,正是那個鐵製大令牌。
我看了那大令牌一眼,問趙雨晴道:“雨晴,你認識這令牌嗎?”
“當然認識了。”趙雨晴回答說道,“這是雷火教的令牌。”
“你認識就好說話了。”我說道,“我師父說,這事情極有可能是雷火教的人幹的,以你對雷火教的認識來看,這種可能性有多大呢?”
“根據我的看法,這件事情是雷火教做的可能性,基本上為零。”趙雨晴毫不猶豫地回答說道。
“可能性為零?不是吧,如果這件事情不是雷火教做的話,尤小明的屍體上怎麼會掛著雷火教的令牌呢?”我疑惑地問道。
“問題就出現在這裏。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雷火教的人做的,那尤小明的屍體是絕對不會掛上雷火教的令牌。”趙雨晴分析說道,“對於雷火教的教徒來說,令牌是非常神聖的物件,幾乎可以跟雷火教教主等同。你想想,如此神聖的物件,雷火教的人怎麼舍得將它掛在凡人的腳上呢?所以,令牌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掛在尤小明的腳上,目的是為了嫁禍給雷火教,轉移調查人員的視線。”
“可是這件事情不是雷火教的人做的話,那又是誰做的呢?”
“簡單!你問問尤小明本人不就知道了?”趙雨晴平靜的對我說道。
“雨晴,拜托你不要耍我好嗎?”我有點生氣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請尤小明的鬼魂過來問問,可是我在石屋的時候已經試過了!它不但沒有跟我說,還差點害死了司機大哥。”
“我的意思不是問尤小明的鬼魂,而是問尤小明的屍體。”趙雨晴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尤小明為什麼會死,那是因為有人利用邪法勾取他的靈魂為自己辦事。所以通過研究尤小明的屍體,可以看出那是什麼樣的邪法,然後從邪法入手,大致推測出凶手的身份,因為懂得用邪法煉魂的人,這世上不是很多。”
“那凶手用的是什麼邪法呢?”董纖纖問道。
“纖纖你這個問題問得好!”趙雨晴讚賞說道,“纖纖我問你,如果你想將一個靈魂煉製成供你驅使殺人的話,一般會采取什麼樣的靈魂?”
“從茅山術的角度來看,最好是采用至陰的靈魂。”董纖纖說道,“就是那種八字純陰的女孩子的靈魂。”
“不對!”趙雨晴一口否決了董纖纖的說法,“最好的靈魂,是一個至陽至陰的靈魂,這種靈魂在道學上叫做極品精魄。”
“至陰至陽的靈魂?”我迷惑不解地說道,“雨晴,我有點不明白,靈魂本身就是至陰的話,它又怎麼會是至陽的呢?”
“這就是事情的關鍵之處。”趙雨晴說道,“如你的纖纖所說的,八字純陰的女孩子的靈魂是至陰的靈魂,那至陽的靈魂是什麼呢?當然是八字純陽的男孩子的靈魂了。所以要煉出至陽至陰的靈魂,就得用八字純陽的男孩子,在至陰的時間裏,用五行至陰的手法,將這個男孩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