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是如果死亡真的能解決一切,那麼我想的不是司灝宇死,而是我死。您雖是一國之主,可是有很多事情您不還是需要司南父子倆嗎?您賦予了他們至高的權力,將一個跟您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立為殿下,不就是想著有朝一日他可以替您分憂解難嗎?如果這件事能夠讓他一輩子對我對您有所虧欠,那麼對這個國家,對您來說,都是好事。”
古李西蒙不可思議地看著餘生,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考慮的,同時,他的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神色,她能站在大局的高度考慮事情,比她母親要強多了,倘若小雅能夠如她所想,也就不會讓他白發人送了黑發人,一個糟老頭子孤零零地過了這麼多年。
想著,這個八十歲的男人,竟然紅了眼圈,放佛隻是一瞬,他的背佝僂了,他抹著眼睛站起身,輕輕將餘生擁在懷裏,“孩子,別走了,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餘生從司灝宇那裏了解到一些關於古李西蒙的事情——
他中年喪妻,之後就再也沒有立後,唯一的女兒又為了一個男人離開了家,最後還客死異鄉。
養女aurora脾氣不好,經常跟他吵架,嫁給左陽後就離開了這裏,一年也不曾回來一次。
一個人到了八十歲,越是近黃昏的時候,越是害怕孤單,害怕一個人,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國王,卻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也許她並不是他的女兒顧雅的的孩子,但這是他的精神慰藉,至少體內流淌著他的血液的還有那麼個人活在這個世上,這是他的安慰,他的希望。
“爺爺,我以後可以經常來看您。”餘生笑著抬起頭,“對了,我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四歲,一個三歲半,下次來我把他們也帶來,讓您瞧瞧。”
一聲爺爺,惹得古李西蒙淚如雨下,哽咽得說不出話,一個勁的點頭。
“爺爺,我想做個檢查。”後來餘生說,她想確定一下自己到底是否懷孕,在醫院裏婦科主任的舉動有些怪異,尤其是那三顆藥丸,直覺告訴她,不是墮胎藥。
“明天一早,我安排人過來。”
“好,謝謝爺爺。”
古李西蒙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頂,“都叫爺爺了還這麼客氣,早點洗洗睡覺,我去那邊看看情況。”
j州,醫院。
已是深夜,婦科主任的辦公室裏,燈光明亮。
秦崇聿在老板椅上靠著,跟前的桌上放著那三顆白色藥丸的化驗單,打開的窗戶吹進來陣陣的冷風,將化驗單的一角吹得“嘩嘩”直響。
婦科主任早已嚇得站不住,在地上坐著,臉色煞白如紙。
本就不寬敞的辦公室裏此時站了五個人身材高調魁梧的男人,一個個麵無表情地立在那裏,單單隻是架勢就足以令人膽戰心驚。
“現在你再告訴我,那三顆藥是什麼藥?”秦崇聿問。
婦科主任還是那句話,“麻,麻醉藥。”
秦崇聿的眉微蹙了一下,看向李峰。
“啪——”
一耳光打得婦科主任嘴角流血,“如果不想再挨一耳光,就想好了再說。”
“真,真的是麻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