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餘建勇站起身,“我知道隱瞞您這件事很不對,等中午這頓飯做好,我就收拾東西走人。”而後,他恭敬地鞠了個躬,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中午飯做好後餘建勇就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收拾了東西,默默地離開了。
站在二樓的窗戶邊,看著一步步走遠的男人,秦立的眼眯成了一條線。
“阿海,你覺得餘建勇的話可以相信幾分?”
秦海看了眼已經到大門口的餘建勇,搖頭,“不好說,不過從這幾個月來看,他這人倒是個勤懇的老實人,剛才我也確實看到他跟餘生在後花園爭執,說了什麼離得遠聽不到,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聽少爺跟她在房間裏說話,少爺說給了餘建勇十萬塊錢,也對得起他對餘生這幾年的照顧了。”
秦立說:“你去讓人好好查查,若真是如他所說,那就把他再找回來繼續做飯,若不是,你知道該怎麼辦。”
“我說了,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你讓他走!他憑什麼打我,就算是他當年救了我的命,可我用你給我的錢,在j州給他買了大房子,難道我對他還不算仁至義盡嗎?就算是她閨女出車禍死了,那也不能全怪我,他憑什麼把他閨女的死全都怪在我身上!”門外這時候傳來餘生的聲音。
“阿盛,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今天若不是不讓他走,我就走!”
隻聽外麵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接著是秦崇聿的拍門聲,“阿盛,你先別生氣,你給我開開門。”
沒幾分鍾,又聽到:“阿盛,你這是要去哪兒?”
“放開我!不許跟著我!”
接著就是“蹬蹬蹬”的下樓聲。
不一會兒窗外就出現了一個拿著包快速行走的女人。
“派人跟著她,看她要去做什麼。”秦立低聲交代,秦海退出房間。
走在曾熟悉而如今卻倍感陌生的城市,縈繞在餘生心頭的是揮之不去的陰霾。
愛與恨,仇與怨,何時才能有個了結?
她隻覺得很累,很累。
不知不覺從上午走到了黃昏,紫色酒吧,四個字吸引了她略顯空洞的雙眼。
餘生以前很少來酒吧,來的時候也都是跟著秦崇聿,所以也沒覺得這酒吧像別人口中說的那樣,糜爛混亂。
要了杯雞尾酒,她坐在吧台上輕輕轉動著酒杯,目光遊走在燈紅酒綠之中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他們有激情澎湃的,有失魂落寞的,還有蠢蠢欲動的。
她自己,是哪一種?
目光流轉,不經意瞥見了一個似曾熟悉的身影。
高珊?她怎麼在這裏?難道司灝宇也來了?
餘生放下雞尾酒,朝那個身影走去,卻見那人上了二樓,她想了下,跟上。
到了樓上,餘生發現這裏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若不是樓下傳來的喧囂聲,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
以中間的圓形空處為中心,周圍是一扇門挨著一扇門,房門都是緊閉著的,高珊到底進了那扇門?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餘生頓覺有些詭異,轉身就要下樓,這時候聽到一個房間裏傳出一個聲音——
殿下,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發現秦崇聿的車子停在路邊,今天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崇聿?最好的機會?餘生眉頭皺起,說話的聲音有些小,她聽不太清楚,就悄悄靠近傳出聲音的那扇門,剛把耳朵貼在門上。
“好,我這就去辦。”這次她聽清楚了,是高珊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
跑到樓梯口下去顯然是來不及了,慌亂中餘生推開隔壁的房門,閃身進去。
關上門聽著外麵終於沒了動靜,她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靠在門上。
眼睛一怔,她被房間牆壁上掛著的幾幅畫給吸引了,確切說是放大的照片。
走近卻看才發現這竟然是出自國際著名的攝影大師之手,在酒吧這種地方能見到這樣的攝影巨作,簡直令人驚訝!
難道這酒吧的老板也是攝影愛好者?
餘生笑了,仔細看了起來。
這才發現裏麵還有一個套間,她走進去,牆壁上依舊有幾張照片,大小錯落有致,不失美感,這也是出自大師之手。
今天還真是來對地方了。
後來,她忘了自己來酒吧是因為心情不好,也忘了追著高珊來到這裏,更忘了高珊剛才在房間裏說的話,她一間房一間房地欣賞著,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近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