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聿似是看出來她的心思,說道:“隻要弄出這盛居苑,至於怎麼處理你自行決定。”
李慧清一愣,連忙點頭。
不消一會兒這些被清理出來的東西都被運出了盛居苑,雪地裏,隻剩下秦崇聿。
“先生,您回屋子吧,在外麵這麼久,會感冒的。”李慧清拿了件大衣過來說。
房間裏的燈都不亮了,應該是睡了吧?看樣子是真打算讓他在這雪地裏呆一晚上,倒也沒什麼,凍不死,隻是,那麼暖和的被窩,若不去睡,豈不可惜?
“你去看看他們母子是不是睡下了?”
不消一會兒李慧清跑出來,“先生,餘小姐和小少爺睡了,睡著了。”
秦崇聿勾起嘴唇,扔下手中抽了半截的煙,大步進了屋子。
怕驚醒餘生,他在客房裏衝了澡,悄悄溜進了主臥。
這床大了就是好,雖然他們母子在中間躺著,可他躺下後邊上還留有空地。
這被窩裏,真是暖和,尤其是那散發著陣陣熱氣的身體。
秦崇聿一點一點挪近,然後大手小心翼翼地摟在餘生纖細的腰肢上。
許是有些癢,餘生動彈了一下,本來是側身對著餘平安睡的,卻突然一翻身側向了這邊。
“安安……”似是覺得“兒子”離自己有些遠,餘生又挪了挪身體,胳膊腿搭在了“兒子”的身上,還抱著他的頭在懷裏輕輕揉了幾下。
秦崇聿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了,甚至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他在心裏暗暗祈禱,千萬別醒過來,別醒過來。
這個姿勢一直保持了多久秦崇聿不知道,但感覺幾乎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等餘生徹底地睡熟,他才敢輕輕地吐了口氣。
下了幾天的雪,在早晨的時候停了。
窗外的樓下傳來餘平安的嬉戲聲,整個盛居苑裏似乎從早上,不,應該是昨天晚上開始,就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奢華的臥室裏,餘生緩緩睜開眼睛。
第一感覺,累,放佛睡了一夜不是睡覺,而是在跟人打架。
第二感覺,手最累,放佛要斷了一般。
怎麼了這是?難道是生病了?
餘生拖著疲憊的身體坐起來,低頭揉著眼睛,卻倏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記得睡覺的時候明明穿的是粉色的睡衣,怎麼現在變成白色的了?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沒有看錯,確實是粉色的。
難道睡到半夜她又起來換了衣服?
難道是?
餘生急忙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幹淨的床單,她鬆了口氣,幸好沒漏。
衛生巾日用的夜用的秦崇聿都已經用微波消過毒,整齊地擺放在更衣室裏一個專門的抽屜裏。
拉開抽屜,看著整齊的衛生間,餘生承認她又沒出息了。
以前她從來都不不擔心哪一天月事來會沒有衛生巾尷尬,因為從她第一次來月事到來到後來他們分開,這中間的那麼多年,每個月他比她都記得清楚哪一天她月事來,衛生巾也都是在來之前他為她備好的。
生過安安後第一次月事來,當時家裏沒有衛生間,那天肚子還疼得要命,沒有人知道,她蹲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哭了整整一個小時。
那麼多年,他在她生命裏充當的不僅僅隻是一個男人的角色,他更像是她的母親,貼心地照顧著她的衣食起居,以至於在離開他的那四年裏,做什麼事她都會手無足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