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說,東北是一塊寶地。雖然這裏沒有八百裏秦川的驚豔,也沒有“京津”兩地驕奢的王者之氣。但是老一輩的人都說這裏盤著一條龍,臥著一隻虎。龍抬頭、虎下山,血染九霄上青天!這個故事,也是從多年以後被一些所謂的“江湖”人士稱為“東北虎”的人的青年時期開始……
80年代末,隻有幾歲的我跟著父親從廣東回到了東北,回到了我出生的城市,搬進了我後來住了很多年的一間平房,也是我回到東北後的第一個家。那時候平房都是一家挨著一家,鄰裏鄰居相處的特別和睦,就好像一個特別大的院子住著很多親戚一樣。由於父親和母親做生意很忙,沒有時間帶我,就把我送到了姥姥的家,姥姥的家也在這個“院子”裏,與我家相隔並不遠。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認識了他,他就住在我家的對門,比我大上十多歲,差不多應該是15或者16歲。
由於對陌生環境的害怕,那時候的我從來不出門,每天都在家玩著從廣東帶回來的遊戲機,就是插黃卡需要連接電視的那種。因為父親和母親很早就去了廣東一帶發展,所以在當時我的家庭條件也比“院子”裏一些鄰居的家庭條件都好,也讓我每天都在屋子裏能玩到當時很多同齡甚至比我大的孩子們玩不到的東西。
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我正在房間裏打著當時在廣東特別流行的“九人街霸”遊戲,突然聽到屋子外麵有物體撞擊的聲音和帶著哭腔的求饒聲。我立馬“暫停”了遊戲,跑到窗戶邊站在凳子上向外張望。透過窗戶,我看到兩個人正在後巷,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人跪在地上捂著頭部帶著哭腔求饒,另外一個似乎沒有聽到對方的求饒聲,依然用手裏的棍子抽打求饒的人。看到這一幕我嚇了一跳,本能的向後退了一下,由於站在凳子上,所以差點掉了下去,口裏也發出了一聲驚呼。打人者也停下了動作,回頭看了一眼。嚇的我趕緊從凳子上跳了下去,跑到了炕上(當時東北平房大部分都是那種燒的炕)躲進被子裏瑟瑟發抖,由於當時我的年紀小,加上屋子裏就我自己,我特別害怕那個用棍子抽打別人的家夥跑進來揍我。就這樣,我在炕上躲著直到我姥姥從外麵回家。我沒敢將事情告訴姥姥,因為我們那個小時候有句話叫:你要是敢告訴家長,我打死你!雖然那個人沒跟我說那句話,但是當時他回頭看我的眼神,我知道我要是說了他也會揍我。姥姥回來後就開始做飯,因為有了大人,我也沒有開始時那麼害怕,就去繼續打遊戲機。玩了一會姥姥叫我吃飯,我和往常一樣吃完了飯去外屋小便。可是卻發現門口蹲著一個人在那抽煙,似乎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他將頭抬了起來。我看到他的臉差點沒尿褲子上,他就是剛才在後巷用棍子抽打別人的那個家夥。就在我站在原地不敢動心裏懷疑他是不是來揍我的時候,他對我笑了笑擺擺手說:“小鬼,過來,你是魏奶奶的啥人?”聽到他說話,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姥姥聽到我哭也從屋裏跑到外屋,看到站在原地抹眼淚的我對著蹲在外屋的家夥說:“小冬子,你幹啥?咋給我外孫子整哭了?”姥姥一邊說一邊過來抱我。
被姥姥叫小冬子的人尷尬的說:“魏奶奶,我啥也沒幹啊,我就問他是你啥人,他就哭了。”
姥姥抱著我對我說:“摸摸毛,嚇不著。別害怕,他是咱家對門寒爺爺家的孫子,叫寒冬。你可以叫他寒哥哥,沒事,有姥姥在他不敢欺負你。”
說完,姥姥用手摸摸我的頭。
姥姥說完我也停止了哭泣,可是還是在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