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月病了,她一會兒住在醫院,又一會兒住在家裏,人義無法去看望她。人義叫傳西代表他去看望佟月,遭到傳西的反對。傳西說,佟月是你的情婦,我的情敵,我怎麼會在她病倒的時候去看望她照顧她?你如果把我想得如此大公無私心胸開闊你就錯了。人義說,佟月有錯的地方,但她也還是有功勞的,她為老父找到了陪護,讓老父生活得快快樂樂。傳西說,你這些話還有點像人話,但我可以去看望她,卻並不代表你。
傳西出發時,人義開車送她。傳西事先與佟月通了電話,佟月現在住在家裏。人義把車停在佟月的樓下。傳西說,既然來了,就上去看看她吧,我不會在別人家裏使你們難堪的,特別在佟月又病了的時候。人義便提著禮品跟在傳西後麵。
聽說傳西要來看佟月,鄭想趕回家來,他為他們準備了果汁和熱餐巾。
佟月坐在沙發上,頭上用毛巾捂著,像一個產婦。她說,你們來了,我很高興,我想我的病就快好了。傳西說,我們不是醫生,也不是什麼特效藥,你不要掉以輕心,要聽醫生的話,按醫生囑咐吃藥。佟月說,傳西你就是一劑好藥,你看我真的就好了。佟月愉快地大笑了一聲,捂在頭上的毛巾被她取了下來。人義說,到底得了什麼病?鄭想給人義遞上一杯現榨柑橘汁說,醫生什麼也沒查出來。人義說,不能掉以輕心啊。
傳西坐到佟月的身邊,兩人小聲地說話。
人義與鄭想自然就尋找他們自己的話題。對於剛剛過去的那場爭端,兩人都非常敏感,他們努力地回避著。他們談論各自的大學生活,但無論如何也談不深入。後來雙方幹脆說暢通和遠達。相互指出各自的長處與不足。到最後互相吹捧起來。
佞月插話說,你們都不要吹捧對方了,所有功勞都應歸在我身上。如果沒有我在家外家弄得人義的一個電腦文件密碼,就憑鄭想所掌握的暢通秘密和遠達那點技術力量,別想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吃掉暢通一大截。反過來,沒有我從遠達弄得他們的絕密資料,人義也別想那麼快就奪回陣地。
現在我終於把從暢通偷來的陣地還給了暢通,對於你們兩個我都是公平的了。佟月說。
鄭想說,佟月,你的行為真是不可理解。
人義說,你真像變化無常的風兒,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形狀,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刮到我們身邊,更不知道是大是小。
佟月說,現在我宣布,我的病徹底好了。你們應該為我的痊愈舉行一個隆重的慶祝儀式。佟月跳下沙發,精神抖擻。
鄭想說,我初步想慶祝活動就以下館子代替吧。你們同意嗎?
佟月說,我已經好久沒喝酒了,我同意。
人義和傳西說,你們是舉辦人,我們隻是應邀參加,怎麼做,我們沒權反對。
佟月說,在去飯店之前,我們來一點雞尾酒。佟月在大飯店裏於過,她對調製雞尾酒很在行,在不長的時間裏,佟月便為每個人調好了一杯。四人碰了杯說了些好聽的話後,佟月開啟音響。那裏麵播放著約翰·施特勞斯的《維也納森林的故事》。佟月說,這曲子太好聽了,我們大家來跳一個舞吧。佟月拉起傳西的手,跳起來。開始時鄭想和人義還有些拘束,隻是邊聽音樂邊欣賞她們兩人的舞姿,後隨著音樂的推進,他倆情緒漸漸激動起來,分別下到舞池。人義和鄭想跳了幾分鍾,再分別牽上各自老婆的手。
大河漲水小河滿,暢通產品的南市總代理金海公司又恢複往日輝煌。金海和劉詩豔決定趁著輝煌把婚結了算了。這是金海打電話來邀請人義時的理由,但是人義到達南市後見到的劉詩豔大約已懷孕六個月了。人義想這才是他們急於結婚的最主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