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中當時的狀態，幾乎沒有人相信他會活下來，但廖思遠再三感受這股氣息之後，還是基本判定就是他。而且，隨後而來的沈夢溪也證明了這一點，這是她的技能之一，能夠分辨人或喪屍的階別。
“好像真的是他，”馮小順也品出了滋味，“可這算是什麼階別？”
這股氣息有古怪，單從強度上分析，王中應該已經衝過屍人初階。但它還給人一種邪祟的感覺，這種感覺亦真亦幻，讓人捉摸不定。
“王中原來是屍皇中階，現在晉級成功，直接躍上了屍人初階……”沈夢溪喃喃自語，她也覺察出其中的詭異。
廖思遠與她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的憂慮。
遠處食堂的樓頂上，張軍和金誌平姍姍來遲。其實單從距離和能力上分析，他二人應該更早一點到達。但這就是張軍的處世哲學，永遠不跟強者爭短長，這種時候故意來的晚些。
因為處在下風頭，而食堂樓頂的對話又沒刻意壓低聲音，已經升到屍皇或屍魔初階的廖、馮二人聽了個真切。
“好像是王中……”張軍下了斷語。
“吼……”（就是他。）魔人拉多很了解王中，因為王中服藥後就是它送去的鼓樓。
“吼……吼……”（大人，他這算什麼級別？）張軍眉頭微皺，看向拉多。
通常來說，高階的人或屍可以看清低階的級別，但反之就不能。廖思遠和馮小順多半是靠分析，而沈夢溪卻是有這種特殊技能。
“吼……”（屍人初階……）魔人拉多欲言又止。
“這麼說，二哥快回來了？”金誌平倒是很高興，相比起眼前這位限製多多的大哥，他明顯更親近二哥。
“不一定吧……”張軍不敢肯定。
“吼……”（差不多，估計就這兩天。）魔人拉多說完後，轉身下樓去了。
眾所周知，在聚集地裏王中是個打手般的存在，而他在離開之前又和廖思遠和馮小順結下了梁子，在實力明顯增強之後，他歸來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來吧，接著練。”廖思遠站定，伸出右臂。
“好。”馮小順聳聳肩，他是更不在乎。
其實廖思遠已經飛快的想過了，相比與王中的矛盾，他們和喪屍的矛盾明顯更深更大。這是顯而易見的，連聚集地的老大都因為他們而更新換代了。所以，一個人類的王中算不了什麼。
再者說，在王中變身瀕臨失敗時，他們兩個還幫忙向其嘴中射過白酒，算是有恩與他。
午休之後，馬三爺和沈夢溪帶人去開工了，唯獨留下了廖思遠和馮小順。現在是承包責任製，作為聚集地難民之中最能打的兩個。即使他們到了田間地頭，也會有人搶在他們前麵幹活。用他們的話說，有時間不如多練練武。所以，去了反而更尷尬。
當然，閱海公園的蔬菜地除外，因為那裏隻有他們四個。
“王中當時不是能變身嗎，越變越大，眼看著都能漲破房子。”馮小順用布條仔細纏著已經打磨鋒利的螺紋鋼，“遠兒，你說他那股子邪氣是不是和變身有關？”
隻有沒外人的時候，馮小順才會這麼稱呼。現在的廖思遠更像個隱性的老大，在人前不怒自威，氣場很強。
“07藥劑是變身，而混合藥劑也能變身。”廖思遠站在窗前，俯瞰著聚集地，“王中服用的是混合藥劑，以他的身體本是承受不了的。因為喝了大量白酒暫時壓製，而把他送到鼓樓之後也許戰王用了什麼奇怪法子引導他，讓他連續躍階升級。但混合藥劑的副作用可能還沒去除幹淨，我們感覺到的應該是副作用。”
“戰王還有這本事？”
“有啊，你忘了魔人王陳金了嗎？”
魔人王陳金就是戰王用非常規手段連續超車，終於成就了黃渭第一個屍魔之上的魔人。
“哦，”馮小順恍然大悟，“這副作用到底是福是禍？”
“很難說。”廖思遠也不敢確定。
一直以來，廖思遠並不迷信這些所謂的藥劑，他認為這些東西離他們還很遙遠，可沒想到這麼快就擁有了兩支。
“這藥劑是用什麼材料做出來的？”馮小順一邊說一邊用力揮舞了幾下手中的螺紋鋼，感覺挺滿意。
“材料？”廖思遠仿佛抓到了什麼，但又說不清楚，“材料！材料！”
“你怎麼了？”馮小順詫異地望過去。
“我聞過07藥劑，那味道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廖思遠終於想通了，“你提醒了我，讓我想起了我們聯手擊殺比比球時誤吞的那滴腦漿，這兩者的味道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