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奇怪的口頭決定由市的紀檢部門和建設部門在劉錫華逝世那天作出來了:魏巨兵對外說時,任摩天建設總公司的總經理、法人代表。但撤職的“決定”是不能改的,要重新調查。
一個怪胎,就這樣在爭奪龔德、劉遠誌和洪誌峰三大集團中誕生了。
怪胎的魏巨兵不以為然。
他還和張清婷一起去照料剛剛離婚的翟美美。他希望翟美美早日獲得心理和精神的康複,過正常人的生活。
這天是劉錫華的追悼會。孤單的唐耿英抱著丈夫的遺像哭得死去活來。摩天的員工都來了,都傷心地抽泣、抹淚。摩天總是多災多難。
人們送走了劉錫華後,見魏巨兵被張清婷和翟美美在兩邊扶著走出追悼會場,都圍上來了。這時候,誰都懷念魏總在位的日子。
“魏總,劉總走了,你可得堅守摩天啊!”九個分公司的頭頭把魏巨兵三人圍住了。
淚水在魏巨兵的眼眶裏轉動。他無言以對。
“魏總,不要任什麼命,你幹了我們就跟著。”房地產公司的幾個負責人都在懇求。
魏巨兵一眨眼,淚水滴下來了。他依舊無言以對。圍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時,交警走來吆喝道:“你們幹什麼都堵在路中間?快撤,快撤!”
大家這才發現,兩頭的汽車已排成了長龍,趕快散去。
此刻,魏爾娟匆匆趕來說:“爸爸,爸爸,有人找你……在我們家。”
“誰?”魏巨兵十分警惕地問,“誰還來找我?”
“我不認識他,是個年輕人。”魏爾娟說。
人們都陸續散去了。魏巨兵身邊還有張清婷、翟美美和魏爾娟。
正午的太陽異常毒辣。張清婷撐開一把傘為魏巨兵擋住太陽。
“不必打傘了,讓太陽曬一曬,去點黴氣也好。”魏巨兵說。
張清婷把傘收起來,笑問魏爾娟說:“熊瑛呢?”
“聽說和李東方、李東亮到香港去了,去接美國一個財團。”魏爾娟說。
“什麼時候回來?”魏巨兵問。
“說是明天下午三點半回到廣州。”
“我們一齊去接他們吧!”魏巨兵說:“好幾天沒有和熊瑛、李東方見麵了,我真想他們。”
“我也是……”翟美美接著說。
在魏巨兵家門口坐著等的青年,原來是策劃大師孔濠。
他一見魏巨兵他們就站了起來。
“魏總,我有話同你單獨說。”孔濠拉著魏巨兵的手說,“有最急的事要單獨同你說。”
“好,到我房裏去談。”魏巨兵叫魏爾娟招呼大家,便把孔濠帶進了自己的臥室。
門,被輕輕關上了。
一個小時以後,孔濠走了。
他像個神秘的人一樣悄然走了,誰也猜測不出他在房裏同魏巨兵說了些什麼。
魏巨兵是決定不講的,他是個守口如瓶的人。
“爾娟,怎麼招待客人呢?”魏巨兵問,他說的客人當然隻有兩個:張清婷和翟美美。
“我去買些熟食,再炒幾個青菜,醉一晚如何?”
“不行!”魏巨兵製止說,“不能喝酒。”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卻不說話。
魏巨兵忽然低下頭,聲音很低又有些嘶啞地說:“劉總剛去世,我心很痛,他是個明辨是非的人,積勞成疾啊!想著他,我心裏就難過,我們不能喝酒。一般地吃頓飯好嗎?”
大家都無聲地點頭,為劉總的去世難過。
草草地吃了飯,魏爾娟提議說:“唐耿英姨最痛苦,我和張清婷去陪她好嗎?翟美美,你也太累了,先休息吧!”
“不,我也去陪……她是最痛苦的。”翟美美說,“失去了親人最痛苦”。
她們三人走了,走得也很倉促。
夜色降臨了。
這一夜一定是最漫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