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影一直拉著何雲兒,這種地方她那裏見過。
“五十兩,壓大!”
就在一個賭大小的桌前,何雲兒坐了下去,從包裏取出兩錠銀子,重重扣在了桌麵上。
一旁的散戶都被吸引了過來,等著看結果。
“大!”
這一下吸引了更多的人,而且更出乎人意料的是,這個俊俏的公子接著繼續將贏來的銀子和五十兩本錢放在了‘大’那裏。
“買定離手喲!”
搖骰子的吆喝了一聲,骰子盒揭開,底下又是一片驚呼。
“大!”
這一下,又是吸引了許多人來,賭桌前已經圍滿了人。
這次和上次幾乎如出一轍,何雲兒這次是將兩百兩銀子再次壓到了那個大上。
“大,大,大!!!!”
底下又是一片叫聲,反觀何雲兒,卻是一副休閑的樣子,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真不知道是誰在賭錢呢。
柳影已經是緊緊拉住了何雲兒的手,她可是緊張不已。
“買定離手喲!”
要骰子的大喝了一聲,額頭已經沁出了一絲絲冷汗,眼睛瞥了瞥後頭,終於是無奈地開了骰子盒。
“大!又是大,已經連開十次了,還真是邪門!邪門!”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將這頭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個長的歪瓜裂棗一般的胡須漢子已經是連壓了十把大了,見一直和自己唱反調的‘富家公子’連續壓大中了三期,下注的堅定意念也是瞬間瓦解,有些躊躇不定是該壓大還是壓小了…….。
“媽的,是輸是贏就看這把了,大!”胡須漢子一咬牙,將錢袋子狠狠地拍了下去。
任誰也沒有注意,搖骰子的人此刻做的小動作,隻見他換了一副骰子……。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慢著!”何雲兒淺笑吟吟,將四百兩銀子推到了‘小’那邊。
“開小!”
隨著搖骰子的一聲長喝,人群像是炸開了花一般,伴隨著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混蛋,老子要了你們的命!”胡須漢子圓瞪著雙眼,手裏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刀,刀上的血漬是搖骰子的漢子身上的,而搖骰子的已經是瞪著眼珠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許久,賭徒們才是反應了過來,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死人了!’,人群便是紛紛退往菜館。
何雲兒和柳影自然是跟在人群後頭跑了出去,等到茶館的打手們製服了,管事的官差也到了。
茶館老板是個胖嘟嘟的中年人,見到官府的人來了,便是笑著迎了上去。
“張捕頭,你看今兒個這事……。”
張捕頭掃了眼眼睛血紅的胡須漢子,拱拱手道:“李老板盡管放心,這事兒官府會做主,公正處理的。”
“如此,就有勞張捕頭了,”李大胖子甩了甩手,將打的半殘的胡須漢子交到了一班衙役手上,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碰到過,隻不過這次自己店裏死了人,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好處理了。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何雲兒也是暫時回了下榻的客棧。
“柳妹妹,妳幹嘛那麼緊張,手心都出汗了。”
一進房間,何雲兒便是忍不住埋怨著,這種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倒是不會有太特別的感覺。
“啊,雲姐姐,死人了啊!”
柳影似乎剛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一把抱住何雲兒纖腰道。
又是一番解說,見柳影慢慢擺脫了出來,何雲兒才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雲姐姐難道妳能看穿那個……,怎麼就知道它開大開小呢?”柳影不解道。
“傻妹妹,這裏頭道道可多著呢,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不過嗎……。”
“不過什麼?”
“妹妹還不知道,我這次從呂宋島回來,就是想幫相公一點忙的,聽紀叔叔說這江浙一帶最近賭風肆虐,不少商戶因此破產,江浙一帶官商勾結就是主要原因,所以我要查出這幕後之人,”何雲兒信心滿滿地說道。
“隻是,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了,”柳影不放心的說道。
“嗬嗬,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妹妹妳就盡管放心吧,我估計這茶館老板和杭州知府武宣有鬼,所以今天才特意鬧出這麼大動靜的,隻是沒想到,突然出現了這麼一檔子事。”何雲兒有些氣憤不平,如果不是胡須漢子的出現,自己的計劃也許……。
“那……我們明天還要去?”
“這是當然,明天有好戲看了,我要讓這些狗官,都知道他們的下場,”何雲兒說著這些,不知不覺間思緒,已經回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