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見到了這個世界,最恐怖的東西一般。
那些光芒向他燦開,如是把把閃爍著寒光的鋒刀一般。
鮮血在下一瞬間,就湧了出來。
“醒醒,醒醒,喂,醒醒,喂,別睡了,別睡了,喂,喂!”有人在耳邊吵著,有個手在打著他的臉,輕輕地用力,啪啪的聲音也在響起。
他好像是醒了,半開著雙眼,看著,看著那拍著他臉的人,是一個女孩,隻是能分清他是男還是女,卻無法看清她的模樣,太模糊了。
她還在打著他的臉,在叫著。
他還是半開著眼,看著她,他仿佛是睡著了,仿佛又是醒了,四周的一切都顯得模糊,朦朧,仿佛現在就在夢中一般。
他就是在夢中啊。
不,這不是夢,不是夢。
他忽然睜得了眼睛,瞪著,瞪著,瞪著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見得他忽然瞪眼地看著她,就被嚇住了,手停了下來,那個醒字還沒有出來,隻是呆呆在那,看著他,眼中湧著恐懼。
然後她微微地回過神來,看著他,很小聲地問道:“喂,喂,喂,你到底是怎麼了?做噩夢了嗎?別做這個表情,好嚇人!”
他也緩緩恢複過來,雙眼慢慢閉上,然後軟在床上。
他沒有再睡去,他不敢再睡去。
他伸來了手,在摸著,在摸著自己的臉,盡是冷汗,已經濕透了臉和身上的衣服,還有那被子,也已經被滲透了。
真得隻是夢嗎?
他想起了,在那個洞中,那些光芒落下,如是鋒刀一般向他刺來,然後下一瞬間,他的身體就被切開,血就湧了出來。
再然後,再然後,他就是死,就是死了啊。
可在黑暗中,就有人在喊著,在喊著他,叫他醒,叫他醒醒。
他原本以為那黑暗是地獄,就想著地獄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原來不是,原來不是啊。
他便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看著眼前這個女孩。
他認得她,這是千櫻月的一個貼身丫頭,是專門照顧千櫻月的生活的。
千櫻月來過這裏,也帶過她來這裏,所以這個丫頭知道他住這裏,也很正常。
隻是她出現在這裏,這點就有些讓他覺得奇怪了。
是她,是她把閻人從那黑暗中拉了回來。
那個極黑的世界,真是讓他覺得無法呼吸啊。
是她,她把閻人從那個黑暗的世界中,拉了回來。
難道那一切隻是夢嗎?
他在想著,然後在摸著自己的臉,那光芒落下,刺入他身體的時候,那是充滿了疼痛啊,甚至讓他生不如死。
然後下一瞬間,他就死了,是他認為他死了。
據那些老人說,在夢裏,發生的任何事,都不會有感覺,更不會感覺痛。
可他,可他明明是感覺到了痛,還是那種極痛,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痛啊。
不,那不是夢,那不是夢,不是夢。
他就在想著,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卻越想越發覺,很是不對勁。
他沒有了一段記憶,就是昨晚,他聽到城外有著蕭聲傳來,然後他就爬出了城外,然後,再然後,他就記不得,就記不得了。
那?記憶,他?失了。
而且當他醒來的時候,是在類似在夢中醒來的時候,不,那不是夢,絕對不是夢。
而當他醒來的時候,他並不覺得自己丟失了那段記憶,然後他就去河裏洗涮,再然後發現有人進了那個地洞,他也進了去。
再然後他開關了機關,石頭落下,把地洞的後半部分給塞滿。
那時候,他覺得,那個人已經被這些石頭給砸死了。
隻是下一瞬間,頭頂上,便燦開了那些光芒。
然後那些光芒向他燦開。
再然後,那些光芒就刺進了他的身體,把他的身體切開,鮮血湧出。
然後他就是死,就是死了。
至少是他認為他自己死了。
而在這段時間裏,他並不發現,他有著一段記憶是丟失了,是丟失了。
而今天,而當現在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那段記憶,竟已經丟失了,竟已經丟失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有些繞不過來。
然後他就又瞪大了眼,看著,看著他眼前的丫頭。
那個丫頭看他又這般,便又被嚇壞了。
她跳了出來,跳到一般,趕緊說道:“是小姐,是小姐來喊我,來喊我叫你起來的,是怕你說誤了事情,我不是來偷東西,我不是來偷東西的啊。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怕,我怕啊!”
她雙手抱著胸,渾身在發抖著。
雖然現在是秋天,但並不冷,所以說,她是被閻人嚇成這個樣子了。
閻人看這般,就想笑起來。
她口中的小姐自然就是千櫻月了。
原來是千櫻月喊她來這裏叫醒自己,怕自己誤事的。
好吧!
閻人緩緩地收回了那瞪著的眼睛,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現在才是第二天啊。
那那個第二天,到底是什麼?
他的腦中,又在上演著所發生的事。
不知道應該稱為昨天發生的事,還是應該稱為夢中所發生的事。
他現在一腦都是霧。
他現在簡直就是在霧裏尋事,霧裏看花一般,越看,越暈,也越傻。
而那個丫頭見閻人恢複了正常,然後就走了近,用手推著閻人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說道:“喂,你到底怎麼了啊?你到底有沒有事啊?我真不是來偷東西的啊!”
“我沒事!”閻人看了她一眼,說道,“知道你不是來偷東西的了,你不要再說了,再說,還真以為你就是來偷東西的了!”
“哦!”那個丫頭說道,“是小姐喊我來叫你的,怕你誤事。”
“嗯!我知道了!”閻人說道,“現在幾時了?”
那?頭就想了想,然後又轉過身,跑到窗前,抬天看著天,,然後便說道:“現在還早,陽光都沒有出來,大概也就是六點吧!”
然後她就又跑了回來,坐在床頭一旁的椅子上。
她說道:“我來的時候,是五點多,所以現在是六點多,應該不差多少。”
“那幾點要過去?”閻人問道。
“上午十點。”她說道,“現在這個時間,我們千櫻家還沒有開家門。”
“那還早!”閻人點了點頭,他是知道這一點的,畢竟大家族總是有著大家族的規矩。
“那你那麼早來這裏幹嘛?”閻人說道。
“來喊你啊!”那丫頭說道,“小姐說要早點來喊你,不然你就醒不過來。”
“不然我就醒不過來?”閻人說道,“這句話是她這樣說的?”
“呃。。嗯!”那?頭想了想,然才說道,“不是,其實在昨晚開始,我就沒有再看到過小姐了。”
“她怎麼?”閻人看著她,他總覺得有些事情好像不對。
“我也不知道啊。她是小姐,我就是一個丫頭而已。”她說道,“反正我從昨晚到今天早上,就沒有再看到過小姐。不過她的房間是一直亮著燈的,也有著聲音響起,所以小姐應該在裏麵,隻是她沒有喚我,我沒有進她的房間而已。”
“這不對啊!她平時與你那麼親近。”閻人說道。
“我也覺得不對,不過啊,她是小姐,我這是一個丫頭,這些事還沒有輪到我管啊。”她說道。
“也是!”閻人說道,“那誰喊你來喊我的?”
“小姐的另一個貼身丫頭,我們都喊她環姐姐。”她說道。
“環姐姐?”閻人念著這個名字,然後在想著,在細細地想著。
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有這個丫頭嗎?我怎麼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