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自己再不來,它下一瞬間就要死掉。
可他並不想去救它,對於他來說,獸界中任何一個獸都會把他當成敵人,那怕是那剛出生的獸,也會如此。
他在很久以前,就叛出了獸界,而且臨走前,還把當時在任的獸皇給打傷,那獸皇在不久之後,就死了。
不僅這樣,他還在臨走前點了一把火,把獸界中其中的一個聖地給燃掉。
要是說,這片黑色森林是獸界的聖地,是獸族強大的武器,那麼他燃掉那個獸界聖地,就是他們聖族的精神支柱,也就是他們朝聖的地方。
那個地方,他們聖族稱為虛無之地。
獸族中的人,能不恨死他嗎?現在的他,就是獸族最大的敵人,當小獸出生的時候,他們的父母就會告訴他們,他是他們獸族最大的敵人,一定要變得強大,去殺死他,去殺死他。
他想到這裏,那嘴唇便翹得更高,冷冷地笑著。
他是燃掉了虛無之地,但他要是不燃盡虛無之地,那麼那個時候的獸皇就不會就這般死去。
他死了好啊,至少那些獸族的低層人們會過得更幸福一些。
可不能否定的是,他的確是獸族最大的敵人,也是最惡的一代,不僅是過去,還有現在。
他就冷冷地笑著。
他低著頭,看著那躺在墓碑上的獸,他並不想去救活這個獸,但這個獸在暈迷中,而他來這裏,是為了得知一些事情的,那麼隻能喚醒它。
他便伸去了手,在它的前麵,打了一個響指,那響聲是繚亮的。
它便從暈死中醒來了,它輕吟著。
它緩緩地張開了眼睛,看著它眼前的他,便伸去手,手在顫抖,也隨時要跌落一般。
它手伸向著他,那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斷斷續續。
“虛無,虛無大人!”它說道,它的聲音很細,很虛弱,但他還是能聽清楚。
他不是,他當然不是,不過他沒有搖頭,隻是翹著嘴唇,盡是那嘲笑,冷冷地說道:“我不是!”
他頓了頓,說道,“你是水守護?”
“對!我是我是,水守護!”它說道,那雙眼睛已經很暗,生機也逝去。
“請,請你你告訴告訴虛無大,告訴,告訴他,公主要要他喚醒,請,請他快進入加冕之門,一定要盡快喚醒公主,不然,不然獸界,獸界就會遭到大災,一定一定要快告訴,告訴他。。一定。。。”他斷斷續續地說道。
“原本公主要虛無才能喚醒!”他輕聲地說道,臉上那冷笑更盛,“怪不得這些年來,公主都沒有醒來,原來如此,嗬嗬嗬嗬!”
他笑了起來。
它那個伸向他的手還沒有放下,還舉在半空中,隻是在不停地顫抖著,血也不停地從它身上的每一個傷口中流落,打滴在地上。
它還沒有說完。
“還有,還有,讓,讓虛無大人小心,小心那火守護,一定,一定要小心它,一定要,其他,其他守護已經,已經被他,已經被他殺死,已經被他殺死。。。。”
它斷斷續續地說道,可沒有等它說完,他便彎下了腰來,那張小孩的臉,放大在它的眼前。
他瞪著眼,眼中血絲爆出,那嘴唇翹著,冷冷地笑著。
“你,你,你是。。。”它看著他這張臉,眼睛了瞪大,它的手也更加顫抖,但這顫抖不是因為它的生機在逝的原因,而是因為憤怒。
它無比憤怒,它已經猜出了前麵這個人的身份。
它說道,“你,你,你是暴躁,你是暴躁,你,你這個罪人,你,你,你去死。。。。”
它邊說著,邊伸來手,漸漸得握成拳,向暴躁打來。
可沒等它的拳頭握成,暴躁便發出了笑聲,那是冷冷的笑聲,如那千年的老鬼在深夜哭時發出的哭聲似的。
然後它的手便掉了下去,拳頭也沒有握成。
它身上的傷口此刻沒有再流著血,它的身體開始變得虛無,從雙腳開始,它的整個身體都在慢慢變得虛無。
它死了,但它那雙瞪大很大的眼睛,沒有閉上,依舊瞪大著。
它這是死不瞑目啊!
他翹著那嘴唇,依舊冷冷的笑著,他的模樣,在它雙那瞪著的,生機盡失眼睛中,倒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