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顏默默想著,淡黑色的眸子露出了向往的神情,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硬!
過了半響,任性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站在原處,望著李子顏,搖著腦袋,“沒有,的確找不到我的祖先的死亡氣息,不過,我聞到一股胭脂味,而且,還很濃,沒錯,是胭脂味,嗯。”
他愣住了,胭脂味,還很濃?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般,急忙後退了幾步,不,應該說是踉蹌後退了幾步,在不停掉著冷汗。
他指著李子顏,手指正在顫抖著,聲音也在顫抖著,雙眼瞪大,好像遇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般,“你,你身上怎麼會有胭脂味,這,這不應該啊!沒了,沒了,我的尊嚴全毀在你這小子的身上,哦不,丫頭身上。沒了,沒了,我的尊嚴啊!沒了,沒了,我不要活了,士可殺,不可辱啊!沒了,沒了,本爺還曾是一個士兵,沒了,沒了…”
李子顏的雙眼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啊?他怎麼可能看到一個小孩正鬧,是因為沒有糖吃嗎?是嗎?
李子顏無語,扶額,“這位兄弟,我身上怎麼會有胭脂味?頂多就是梅花味,更何況,我身上那一方麵像個女的啊?你看清楚些,本人,橫看,豎看,都像一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啊!你是不是這裏有問題啊!喂!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些,別相信大腦,他常欺騙拐賣小孩的,嗯,像你這樣的小男孩,最適合不過了!”李子顏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的確,你很好看!”任性抬起頭盯著李子顏的臉,一副恨不得馬上自殺的模樣,“可隻有女孩,才會長得這樣好看啊!沒了,沒了,我不活了,我的尊嚴啊,沒了,沒了,若讓兄弟姐妹,親戚朋友,看到我竟在一個女孩身上聞來聞去,而且,像個狗那樣,肯定會笑死我的,與其這樣,倒不用一頭撞死在樹上算了,沒了,沒了~”
“士可殺,不可辱,為了我的尊嚴,我,我不活了,有刀嗎?唉!!”任性仰著天,長歎一聲,“算了!幹脆些,刀,我也不要,要它也沒用,對,幹脆點,對!”
說著,任性彎下腰,挑了一塊形狀像個圓錐的石頭,站起來,向李子顏深深行了一個彎腰禮,大義凜然,有股“風蕭蕭易水寒,將士一去不複返”悲壯感,“本爺叫任性,我不是孬種,絕對不是,為了我的尊嚴,我願意付出一切,死,又何奈?”
任性緊緊握著石頭,往自己的腦門襲去。
“……”李子顏語塞,今天到底怎麼了?在鬼陵生活了將近六年了,從十四歲開始。好不容易在鬼陵遇到一個人類,可,這算什麼意思啊?天啊!來個正常些的,不行嗎?為了守護掄月閣,一年中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這。在這裏生活簡單就是在折磨人類啊!生活有多無聊,就有多無聊,還要加上枯燥無味啊,學院的師兄弟姐妹,又不常來,本來就快折磨死自己,天啊!你還要派個這樣二不兮兮的人來這,是為了什麼?天啊!是為了折磨我嗎?
李子顏的腦袋好像要爆炸了般,很痛,很痛,多年的壓抑早已堆積成一座座高山,他要爆發,雙眼盡是向往與渴望,還有四年就能畢業了,畢業後就不用再守著掄月閣了,就有更多的時間陪家裏人了,真好;還有幾天,就是父親的生日了,自己便能離開這裏一段時間了,雖然隻是短短的三十天,可真開心,不知父親的身體是否安康,應該還像以前那樣好**;不知家裏的一切是否都美好,不知他們現在怎樣了,不知,已經離開家快一年了!
“這位兄弟,別開玩笑了!”李子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一手握著任性握石頭的手的手腕,望著任性,體內的力量在澎湃著,淡黑色的眸子激起一層層波滔洶湧的巨浪。他正向任性表現自己的力量,證明他的性別,他已經不想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