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那麼涼,蘇秦默默的回頭看了看裘府牌匾上金字,心中不由悵然,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家中的老爹也不知怎麼樣了。
裘同知向著蘇秦招了招手,笑著道:“走吧,小秦,我們得過去了,遲了,水媱武會就該結束了。”
蘇秦回過頭,小聲的說:“王叔呢?怎麼沒看見他?”
裘同知巴了巴嘴,不屑的道:“你王叔說,他不想搞這種娘們兒般的送別,徒惹傷心,他就不來了。”想不到那個麵色冷漠的王軍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蘇秦也不由笑了起來。
旁邊令狐梅錘了一下裘同知的胸膛,白了他一眼,然後走到蘇秦的身前,為他整了整衣衫,摸著蘇秦的頭:“天冷了,去了學院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事就來告訴姨,姨來替你做主。家中有些許雜事,姨就不送你過去了。”
令狐梅伸手往後招了招,杜小月端著衣服走了過來,俏皮的對著蘇秦眨了眨眼睛。蘇秦不懷好意的笑著看向她,杜小月看了令狐梅的背影一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令狐梅也沒看見兩人的小動作,親切對著蘇秦微笑道:“這是阿姨叫布莊特地為你做的兩套衣服,看看,你喜歡嗎?”蘇秦慌不迭的點著頭,忙著答應道:“喜歡,我肯定喜歡的,謝謝姨娘。”
令狐梅笑著道:“你喜歡就好,姨也不知道送你什麼東西,這是姨小時候,母親送給我的玉佩,我就把它給你了,祝願你身體一直健康,無憂無慮。”令狐梅從懷中掏出一塊雕著皮丘獸的玉佩,遞到蘇秦的手上。
蘇秦推遲的搖了搖手:“這是您母親送給您的,我怎麼能要?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令狐梅佯裝發怒的樣子,語不對心的說:“你就像我的孩子,我給你,你為什麼不能要?”
蘇秦訕訕的道:“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送給你就拿上。”令狐梅一把塞進蘇秦的手中,用力的握了握緊,轉身而去。臨走之前還不忘瞪了裘同知一眼,在裘同知訕訕的目光中,消失了婀娜的背影。
在蘇秦的疑惑的目光中,裘同知咳了咳嘴巴,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隨即帶上了幾個家衛,與蘇秦一同離開了裘府。
啪嗒啪嗒,一連串的腳步聲中,王軍翻進了一家破舊的屋子中,屋中光線十分的黑暗。在黑暗中,屋子角落裏坐著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男子,看不清樣貌,滄桑的臉上帶著一抹溫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軍對著中年男子沉重的說道:“你真的決定要去那個地方了嗎?你可要想清楚,去了,你可就不一定回得來了,那可是九死一生!”
中年男子在王軍的問話中回了回神,堅決的道:“該去了,我都忍了十二年了,是時候了,我要去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可是,他才十二歲,你就要讓他做一個孤兒嗎?你就不怕他恨你?”王軍拍著桌子憤然的道。
中年男子蒼白的臉上,勉強笑了笑:“不會的,這孩子從小就沒有讓我操心過,他應該會懂得我的心思的,再說他也這麼大了,也能照顧自己了。”
說著,中年男子語氣重新回複堅定,眼中流下了熱淚:“這十二年,我一直忍氣吞聲,就是為了等到他長大的一天,我不能對不起嬌蓉。可是到了今天,我再也忍不住,我要去為他們討個公道。”
中年男子身下的凳子爆碎,炸成一片碎末,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將屋頂衝出一個大洞。在王軍駭然失色的目光中,拿出了一塊塊牌位,有序的放在了桌子上。
王軍整了整自己的心情,臉色複雜的看著在動作的中年男子,嘴裏幹澀的問道:“當年我們遇到重傷的你,就知道你肯定武功不弱,但是也不會想到,你會這麼強,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境界嗎?”
中年男子終於放完了手中的牌位,凝視著最前方的幾塊,淡淡的到:“今年剛到陰陽。”
王軍臉上再次浮現出駭然的神色:“你竟然已經到皇境了?那你的仇人到底有多強大?強大到你自己都說九死一生?”
中年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懂,這個世界真的很大,皇境陰陽在這裏很強大,可在世界中心也隻是一個勉強行走的武者,在真正的強者眼中,也隻是一個螻蟻而已。而我的仇人雖然不是最強大的那一批,可也是第三個層次的強者,我能活著來到這裏,也是多虧了家族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