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餅,燒餅,熱騰騰的燒餅了誒。。。”熟悉而陌生的喊叫聲一聲聲的在蘇秦的耳邊回想。看了看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確實讓自己感到匪夷所思。
這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讓自己驚慌,惶恐的世界。這裏沒有科學,隻有奇幻的衍氣。這裏沒有法律、公平,隻有弱肉強食。小說裏的豬腳都是吊炸天的功法,狂拽炫酷的身份,可輪到了自己,卻隻是一個沒落潦倒的窮苦人家,住的房子還是租的舊木屋。唯一讓自己感到一絲暖意的,便是有了一個好父親,一個好母親。
蘇秦撩了撩自己頭上亂蓬蓬好似雞窩一般的頭發,長長的哈了一口氣,使勁兒的搓了搓手,回頭向著漆黑的舊木屋裏大聲的叫喚:“父親,石墨已經刷好嘞,可以把豆子抬出來了”。說著,便向著騾子走去,牽了騾子架上木欒(我也不知道書麵語是啥,老家這樣叫的)。
抬頭向著茅屋裏看去,一個身子略顯傴僂的身子端著一個木盆大步的走了出來,剛出門的時候還不忘打了個冷戰,然後挺了挺單薄衣服下的身姿:“秦兒,今天是坊教覺醒的大日子,你就不用幫忙了,快去吧,這兒你母親和我能應付的下”。
蘇秦抬著頭看了看自己父親已經開始發白了的雙鬢,低著頭沉悶的道:“現在還早呢,再說去了也不一定能夠進的去,做完了再去也一樣”。
從屋子裏出來的男人終於曝光在了陽光下,一道道的溝壑在額頭上頂起了一個山丘:“說什麼呢,老子辛辛苦苦的把你帶大,就是希望你有一個好的前程,這兒不要你幫忙,快回屋子裏換一身體麵點的衣服,上次你母親不是給你買了一套嗎?快去換了!然後去坊教”。
說著在石墨旁放下木盆,揮手拿過了木卵,同時另一隻手把蘇秦往屋子裏推。蘇秦擰不過,便放棄了。“父親,孩兒萬一沒有覺醒,您是不是會很失望啊”?蘇秦略顯緊張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男子頓了頓拿著從盆子裏舀豆子的水勺子,然後繼續忙碌著:“失望?也許不是失望噢”。然後,回頭看著蘇秦,摸了摸蘇秦的頭:“孩子,今年你十六歲了,已經到了成家的年齡了,可你看看,我由於三年前做木工摔到了腰,已經沒有能力支持你娶一個漂亮媳婦兒了”。
說著,男子便紅了眼眶:“我對不起你的母親,明明一個男人應該負起的責任,卻要她一個娘們兒操勞”。歎了一口氣,便轉身熟練的趕起了騾子:“努力了就好,家裏也沒啥掛念的”。蘇秦的母親在蘇秦的印象裏,常年看不到一次,說是在外地紡織坊裏做長工,每年能得到消息,能掛念的時候隻是一封小小的書信以及薄薄的兩張蘆花幣。(蘆花幣相當於古代的銀票。一張蘆花幣等於一百奧斯。)而蘇家,在兩代以前是其他鎮子的大戶人家,不知怎麼回事兒,到了他爺爺那輩就衰落了,父親蘇澈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也沒有覺醒屬性衍氣,蘇秦也沒見過他爺爺,從記事起,就隻見過他父親蘇澈,可以說是蘇澈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縱然蘇秦兩世為人,也不禁對這世的父親產生了濃濃的愛與敬重。
蘇秦張了張嘴巴,發現什麼也說不出口。轉身進了黑暗有熟悉的房間,換了那身母親花了一個月工錢的青色布衣。“父親,那我走了”。蘇秦捏了捏自己的拳頭。
男子沒有轉過身,卻揮了揮手:“去吧,去吧”。蘇秦看了看男子的背影,低了低頭應了一聲,便準備離開。“等等”。一聲熟悉的呼喚讓蘇秦提了提神,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水勺:“去了就好好的加油,沒有覺醒也沒關係,家中還有個豆腐作坊。不過……你母親應該希望你能延續我蘇家的榮光,去吧,我蘇澈的兒子”。蘇澈向著蘇秦猛的揮了一下手,又開始了熟悉的工作。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騾子繞著石墨歡快的轉著,好像多了點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蘇秦紅了紅眼眶,握著拳頭使勁兒的向著空氣打了兩下:“放心吧,父親,孩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說著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一邊跑還一邊揮手。可他沒看見,蘇澈已經回過了身子,看著他的身影無聲的笑了。。。。
冬季的風依舊在這個古典而溫馨的小鎮瘋狂的穿動,但在這吵鬧的小巷中,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冷。你看那穿著單薄而樸素的衣衫,在風中自由奔跑的少年,臉上掛著淚,嘴角卻含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