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波、程忠把支票交給了金安和宿偉,兩人抬著支票走下了主席台。場內掌聲雷動,記者們把鏡頭對準了那張特殊的支票。
於波說:“新城熱電公司董事長於菲女士為什麼要給市公安局贈300萬元人民幣呢?我想請於女士就這問題給大家說幾句怎麼樣?”
場下又是一片掌聲。
於菲從座位上站起來說:“各位先生、女士、來賓們。今天是我們新城市熱電公司開業的大喜日子。在這個日子裏,我們給市公安局贈送300萬元用於購買現代化的破案設施,如車輛、通訊設備等等。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可以這麼講,新城熱電公司的成立有他們的汗水和貢獻。有金安局長、汪吉湟副局長這樣的好領導,有宿偉、李虎山、田小寧等等這樣的好警察。同時,我還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昨天晚上,他們又打了一個大勝仗!”
掌聲過後,有記者問:“什麼樣子的大勝仗呢?”
於菲女士說,“這個問題我無權回答,請我們的都市英雄汪副局長給大家回答吧!”
汪吉湟不慌不忙地扶了話筒,大聲說道:“‘5·25’統一行動漏網的錢虎、二旦子、張二、吳奇四名罪犯已於昨天晚上被我公安刑警抓獲!”
掌聲。
汪吉湟繼續說道:“同時,被歹徒綁架的小汪霞也解救了出來,因為受了點傷目前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呢,過兩天就出院回家了!”
掌聲。
程忠見於波向他示意,他開始了大會的下一項議程。……
熱電公司成立大會結束後,於菲來到汪吉湟的身邊說:“汪局長,能不能向你提個要求?”
汪吉湟說:“可以呀。”
於菲:“我打算把你的女兒接到美國去讀書,請你同意。”
汪吉湟不假思索的說:“這不行。”
金安接上說:“行!怎麼不行。讓我們公安的後代出國讀書,這本身就很有意義嘛。”
汪吉湟馬上聯想到費用的問題,說:“不行不行。”
於菲洞察到了汪吉湟的心理,她說:“費用由我負責借給她本人,等她學成畢業後賺了錢再還我。”
汪吉湟:……
程忠說,“我看行,大不了汪霞畢業後給於總打工,這也是一個辦法嘛。”
汪吉湟說:“還是不行。萬一孩子學習不好,將來不能勝任於總給的工作,那就麻煩了。”
“那有什麼?”於菲說,“我親自教她、帶她,還怕她學不下本事?”
金安想,讓汪霞出國是隱瞞孩子被害的最好辦法,同時換個環境學習可能對小汪霞更有好處。
金安說:“菲罪,汪霞的事我替汪局長做主了,等她出院後,你就帶她走。”
汪吉湟還是有點顧慮,他說:“讓我回去和她媽商量一下。”
金安說:“不商量了,就這樣決定了。”
程忠說:“汪吉湟同誌,人家於女士可是一片誠心呀。”
汪吉湟:這,我覺得還是不合適!……
五
5月29日10時。晴天。
新城市公安局看守所,二旦子主動要求交待問題。
二旦子斜躺在木板鋪上,失神的眼珠緊盯著房頂角上蜘蛛織成的一張網,一隻長腳蚊子不小心觸到了網上,正在吐絲織網的小小蜘蛛爬了過來。蚊子立刻變成了蜘蛛的一頓美餐。二旦子的心刷一下抽緊了,那隻觸網的蚊子不正是自己嗎?
這個把生命當做兒戲的魔鬼,死到臨頭也害怕了。
他後悔極了,後悔與吳龍、錢虎一夥攪到了一起。這個舉動當年一直被認為是英雄氣概,可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無知。你呂黃秋不是很了不起嗎?人家照樣收拾你。你的公司呢?你的那群朋友呢?現在都到哪裏去了?人就是這樣,當你想幹點正事兒的時候,周圍有不少朋友。可你走到與人民為敵的時候,跟前連一個人也會沒有的。是啊!呂黃秋、錢虎、吳龍等人是大傻瓜,他二旦子也是大傻瓜。你有幾個腦袋敢和共產黨抗衡。
越是生命走到完結時越留戀生命。好死不如賴活著。他二旦子幹嗎要幹這些事情呢?他恨自己,更恨呂黃秋、錢虎和吳龍,如果沒有這幫魔王,他二旦子決不會這麼早就結束生命。
一切都晚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如果人生能有第二次生命,他二旦子絕對會好好做個人的。可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不可能有第二次。吳龍早就落網了,錢虎也落網了,呂黃秋落網是遲早的事。你能跑到哪裏去,香港是中國的,難道外國會是世外桃源嗎?
這個時候,二旦子想得最多的是公安快快抓住呂黃秋,隻有這樣他的家才能安全。其實他的家裏隻剩下一個老母親了,他不敢去見母親,每次去都是悄悄給老人家放點錢就走了。他無顏見母親的主要原因就是母親最痛恨的就是他這種人。如果抓不住呂黃秋,他母親遲早會死在呂黃秋的手裏,這是他們的規矩。但是,此刻的二旦子一點也不怕了。他深信,呂黃秋是逃不脫法網的。
二旦子原名叫胡小旦,家庭出身也很苦。父親胡安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民兵連長活活地打死了。那個民兵連長說穿了就是一個流氓無賴。想占他母親的便宜被他父親撞見並打出了門,這家夥便設了個圈套,把他父親與地富反壞分子一起批鬥,被活活打死在批鬥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