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彎著身子,頭探出了窗外,雙手似乎仍在用力推著窗戶。他的身體挺的很直,好像在死前曾做過短暫的掙紮一樣。
而窗戶確實關著的,玻璃插入他的頸部把他的頭部和身體分開,窗台上還有早已凝固的鮮血。
好像當時的他把窗戶推上去,探出頭去看下方的風景,或許抬上去的玻璃十分鋒利,瞬間重重的落下了貫穿了他的頸部。
而他腳邊有兩張撲克牌,一張染了血跡的黑桃2和一張幹淨的小王,似乎在告訴他們這不是意外,凶手正是船長,而遊戲已經開始了。
兩個人慢慢走上前去,夏子遙一直捂著嘴,她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隻是身體不自覺的跟著門口遇到的那名可疑的男子緩緩向前,好像自己的身體在告訴她,要調查這件事。
這名“可疑”的男子一直深皺著眉頭,看著死者在窗戶外麵的鮮血淋淋看不清麵孔的頭顱,露出憐憫之情。死者當時一定感到十分意外、無助、痛苦。
他走上前去,似乎想幫助死者打開窗戶,不再承受這份痛苦。然而就在他慢慢地把窗戶抬起來的瞬間,那顆頭顱一下子脫離開了軀體,軀體像失去了重力一樣倒在地上。伴隨著軀體的頸部與玻璃摩擦的聲音,那顆頭顱也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夏子遙驚恐的大聲尖叫了起來,嚇得這名男子手一哆嗦,玻璃窗又重重的墜落了下來。
這名努力使自己鎮靜,卻受到了夏子遙驚嚇的男子正要抱怨,船立刻劇烈搖晃了起來,嚇了兩個人一跳,同時蹲下了身子。
短暫的劇烈晃動嚇壞了兩個人,兩個人同時抱怨對方,“你在幹什麼呢!”
男子沒有說話,站起身子,繼續把玻璃窗提了起來,玻璃鋒利的邊緣立刻呈現在兩個人的麵前,像是一把鋒利的鍘刀。
男子大膽的把頭探了出去向下看去,憐憫的說道:“頭碰到電網燒沒了。”
夏子遙捂著嘴,這句殘忍令人感到恐懼的話,是如何從這名男子口中輕易的說出來的呢。
她緩緩地後退幾步,想逃離這令人感到恐懼的地方,不知道為何人越感到害怕,越會去看令人感覺恐懼的事物。
她不自覺間又看到了那屍體鮮血淋淋的頸部,夏子遙立刻失聲又喊了出來。
男子無奈的厲聲道:“不要大聲尖叫,會把人引來的,你還閑這裏不夠亂嗎?知道的人越多,越會給人造成恐慌。”
夏子遙突然想到木飛絕望的表情,她不希望每個人都活在痛苦、恐懼和無望當中,她捂著嘴緩緩地後退。
正要退到門口,突然有個人推開了門,正好碰到了夏子遙的後背。夏子遙背後一陣發涼,眼眶裏流出了眼淚,嚇的伸直了身體,慢慢的轉過頭。
在門口出現了一男一女,她雖然不認識這兩個人,但也算見過麵。
那叫小淩的女子看到房間裏麵的一切,立刻閉上充滿了恐懼的雙目,緊緊的抓著旁邊男人的胳膊。而這個男人,就是在甲板上輕輕拍了夏子遙的肩膀,說“這隻是個玩笑”的男子。
男子把小淩推出門外,似乎也在擔心更多人會看到,造成恐慌。他走進房間,緩緩地把門關上,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房間內的兩個人。
“你們兩個人是誰?在這裏做什麼呢?”男子微皺著眉頭問道,他看到死屍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到恐懼。
站在窗戶旁的男子舉起雙手,露出無辜的表情,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張梅花A的撲克牌,解釋道:“我叫上官雲,因為得到了這張撲克牌,所以理所當然的參與了這該死的遊戲。我隻是前來調查這個遊戲的真實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