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逸哼笑“算計我,哈哈——他可曾想過今日會死在我的手上。”
剜心的笑聲,讓風蕭淩忍無可忍,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風蕭逸的胸口上,冷眼道“你果真是無可救藥,他可是你的親哥哥,你居然可以在殺了人之後,還笑的這般肆無忌憚。”
風蕭逸猛咳幾聲,接著笑道“我是無可救藥,這都是拜風玄所賜,你該去問問你的好父皇,在殺了自己的同胞哥哥後,每晚睡著自己的嫂子,是不是比我更加喪心病狂。”
“啪——”一記響亮巴掌讓風蕭逸微怔,上官沁垂下發麻的手掌,輕顫,可想而知,那一巴掌她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她看到風蕭逸嘴角緩緩流出的血跡,帶著幾分輕蔑,輕輕吐出一句“你這般樣子,連死都不配。”
上官沁很想抽出袖中的匕首插進風蕭逸的心髒,可她不想永遠都是這般以恨止恨,或許,讓風蕭逸痛苦的活著,她更樂見。
看著滿城的屍體,風蕭淩皺眉下令道“將他壓入地牢,好好看管,將犧牲的將士安葬後再行處置。”
“等等”被押走的人中,風蕭淩突然看到站在後麵的青莊,怒道“本王痛恨別人背叛,來人,將此人的心挖出來,喂狗!”
不能在此時殺風蕭逸平軍心,那隻能找個替死鬼讓將士們先泄憤,而青莊正是最好的人選。
風蕭逸被扣上重鐐,依舊一派輕鬆,或許,無論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對他來說都形同已死。
即使寒風呼嘯,依然吹不散濃濃的血腥味,風蕭淩將上官沁重新擁進懷裏,輕聲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上官沁一動不動,怔怔的看著破裂的冰麵,嗓音沙啞的說道“嫙兒與阿四還在河裏,我要看著他們上來。”
風蕭淩微僵,目光沉痛,這個結果他早就想到了,若不是出了意外,阿四絕不會離開沁兒的身邊,還有無名。
上官沁比之剛見他時,沉靜許多,她走下城樓,緩緩走出城門,卻見有兩人已先他一步站在那裏,那女人裹著厚厚的披風,可她還是僅憑一眼便認出那人是墨蘭。
她上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覆滿白雪,雙眼緊閉的無名,輕淺的開口道“他一直喜歡著你!”
無名喜歡墨蘭,是她知道三人的關係後,無意中了解到的,依著無名的性格,她知道,他從未和墨蘭說過,所以今日,他替無名說了這話。
墨蘭點頭,這點她一早便知曉,“其實他叫青菊,可他說師父給他起的名字難聽又女氣,所以自己改了無名,為此,師父還曾惱怒,說他早晚會因無名而死的不明不白,我們都一直認為這事師父的氣話,沒想到,沒想到……”
墨蘭說道一半突然哽咽,景竹輕拍她的肩膀,越過兩人將無名從地上背起,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上官沁能感覺到,景竹的悲痛並不比墨蘭少。
臨走時,景竹對著風蕭淩說道“落葉歸根,請王爺諒解!”
風蕭淩點頭,並沒有阻止。
刺骨的寒風吹散她的發髻,黑發的襯托,顯得她麵容越發的蒼白,她靜靜的站在護城河邊,看著冰麵被一點點鑿開,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她蹙著眉頭,發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一次次放下去又拉上來的空網,心,越來越沉……風蕭淩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裏,無限柔情的勸道“回去睡一會好嗎,這裏有我”
上官沁搖頭,“我要看著他們上來。”
風蕭淩微歎一口氣,“嫙兒將孩子托付給你,若是你病了,誰來照顧他?”
上官沁依舊倔強的一動不動,“我不會有事的”
風蕭淩比誰都了解她,她若不想動,任憑他說破了嘴,她也不會挪一步,無奈,兩指一動點向她的耳下,片刻,整個人便失去意識的倒進他的懷裏。
半月後——
舒軟的床榻上,上官沁披散著頭發,渾身酸痛的抻著懶腰,惺忪的睡眼有些迷茫,當看到房內熟悉的擺設,她驀然睜大雙眼,怔愣了好一會,忽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的很真實!
“嫙兒”如往常一樣,她慵懶的喊著熟悉的名字。
“夫人,您醒啦”
一身宮人服製的丫頭,見她醒來,高興的往殿外跑,讓她一時有些摸不到頭腦。
可想起那句‘夫人’,她的腦子轟然炸開,掀起被子連鞋都沒穿,便往門口跑去,“不是夢,不是夢……”
風蕭淩一進門便見她披散著頭發,連鞋子都沒有穿,一股腦的想往外跑,嘴裏還念叨著什麼,他害怕的一把將上官沁扯進懷裏,安撫道“沁兒,沁兒別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