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楠想了想,便說道:“不做飯了,走,去逛夜市!”
兩人雇了輛馬車,便奔著梅園去了。大概是這詩會的緣故,雇車的費用都漲了不少。吳楠不禁想起了後世念大學時,每當放假回家,從學校打車去車站的費用都要漲上不少,那時候司機不再打表,每人收十塊錢,還不能討價還價。
這古往今來,在這方麵倒是出奇的一致。
待馬車駛上永定街,開始變得擁擠起來,整條街上已經滿是行人,路旁擺著大大小小的攤子,每隔一段距離還有腰懸鐵劍的守衛維持秩序。
馬車停了下來,看樣子是過不去了。
“老伯,這兒離梅園還有多遠?”吳楠從布簾後探出頭,向車夫問道。
“不遠了,走幾步就到了。每年這時候,這裏就過不了車了,偏巧的是,去梅園的路還就這一條。”車夫說道。
吳楠付了錢,便與蘭兒下了車。蘭兒一下車,就像個出了籠子的小鳥,一路蹦蹦跳跳的,拉著吳楠的袖子走在前麵,時不時回頭樂嗬嗬的看著吳楠。
“傻笑什麼呢,整個就是一傻丫頭。”吳楠看著小丫頭那傻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人隨著人潮,走走停停,東瞧瞧西看看,一會兒在路邊買了一罐醃酸梅,吳楠嚐了一口便被酸的有些倒牙了,而蘭兒卻津津有味地全部吃了下去。一圈逛下來,吳楠發現也就一位老太太賣的炒豆子還算好吃。手裏拿著用紙包著的豆子,順手拿起幾粒扔進嘴裏,使勁一咬,“嘎嘣”作響。
“蘭兒,張嘴。”
“啊?”
趁著蘭兒回頭的間隙,吳楠將一顆豆子塞進了她微張的嘴裏,笑著說道:“磨牙用的。”
“呃?好硬,”蘭兒皺著眉頭,“嘎嘣嘎嘣”地嚼著豆子,嚼幾下便“呸呸”吐了出來,委屈地看著吳楠,說,“少爺,這豆子真難吃!”
“難吃嗎?我覺得挺好吃的,”說著,吳楠又抓了幾顆豆子扔進嘴裏,“不難吃啊。”
“該是酸梅好吃。”
“太酸了。”
“酸嗎?還好啊。”
兩人又逛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吳楠便挑了一個小吃攤點了些吃的,算是把晚飯解決了。
等月亮已經爬上了枝頭,吳楠帶著仍舊精神飽滿的蘭兒向梅園走去。到了北園,他將請柬交給侍者,侍者接過請柬,確認過後,便將兩人請入了園子裏。
這座園子在吳楠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因為是夏季,已經過了花期,滿園子的梅樹花早已謝了,隻剩下滿樹的綠葉。
兩人來到園子中央的水池旁,在一處遊廊裏找了塊幹淨的位置坐下,此時,對麵的亭子處有一位歌女正在唱著曲兒。那歌女吳楠認識,正是那晚雲夢澤台上的幾位中的一個。此時,她唱的正是吳楠“借”的李詩仙那《清平調》,短短四句再經過譜曲之後,聽著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時,大有人在音律方麵已經有了比較深入的研究,尤其是在女帝設了韻律閣之後,廣招天下人才,編著《音律注》七冊,宮廷樂由此開始風靡,之後漸漸的傳入民間,形成了以勾欄為代表的別具特色的民間音律體係。樂器方麵,隨著種類的增多,也逐漸規範起來,各種樂器之間的配合也有了深刻的認識,演奏的曲子也開始變得靈活多樣,不再是單一的曲調,而更加注重節奏感,即使是吳楠這個後世人,也是能欣賞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