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梅園詩會(一)(2 / 2)

“好啊,反正我自己一人。”

“那就說定了。”

“要不要簽份文契啊,不怕我反悔?”吳楠打趣道。

柳芝知道吳楠是在說笑,於是便付之一笑,說道:“不怕。”

丟下這句話,柳芝便轉身離開,順手便要將酒壇提走,結果卻被眼疾手快的吳楠一把將酒壇摟到懷裏,像護小雞的老母雞似的。

麵對柳芝的嗔視,吳楠隻得說道:“改天我釀幾壇更好的給你拿去。”

“好,說定了。”滿意了的柳芝這才款款離開。

目送柳芝離開,吳楠看了看周圍,發現正在獨自一人複盤的一位老者,於是便提著酒走了過去。

“小子,怎麼,想下棋?”看到吳楠湊過來,老者一臉警惕的樣子,“我不和你下,你這小子一點都不君子,淨使些損招!”

“張老,話不能這麼說嘛,那怎麼能是損招呢?”吳楠瞅了瞅張老正在複的那盤棋,正是他昨日與吳楠下的那盤,這個張老頭,明明對自己的棋招還是認可的嘛,怎麼就這麼嘴硬呢?

這個張老的棋力已經是很高的了,隻不過老先生思想過於保守,骨子裏就認為圍棋當是件高雅之事,不應注重一時的勝負,所以昨日對上吳楠那以贏為目的而使出的棋招時應付起來頗有些力不從心,再加上吳楠的棋招已是經過千年累計沉澱所得的精粹,結果張老以三目半之差敗給了吳楠,氣的他大罵吳楠的棋是“小人行徑”,然而回家之後卻複盤到深夜。

“哼,你這棋戾氣過重,隻知道一味廝殺,毫無章法,不是君子所為。”張老氣呼呼地說道。

“張老高雅,不過今日我不是找您下棋的,我是想請您再給我講講這前朝舊事。”說著,吳楠把酒壇打開,濃鬱的酒香頓時便飄進了張老的鼻子。

張老鼻子抽動了幾下,轉而笑嘻嘻地看著吳楠,說:“你這後生倒也有心,這酒,不錯!看在酒的份上,那我就給你講講。”

“晚輩洗耳恭聽。”

這張老對曆史研究是很透徹的,可以說他大半輩子都用在這上麵了。吳楠本事要打算通過前朝的曆史來分析一下當下所處的曆史階段,他昨天就已經聽張老講過一點了,然而這卻不足以讓進行任何判斷,因為張老所講的那些朝代雖然都是吳楠所知道的,但是一些後世有記載的曆史事件卻和張老所講的有很大出入,就比如漢武帝伐匈奴,在張老口中卻成了攻打跋於,而且最後也沒把跋於趕出去,而率領大軍的也不再是霍去病,而是一個吳楠聽都沒聽過的家夥。

吳楠一度以為張老是在講故事,但後來吳楠從柳芝那找到的一本史書上所記載的內容卻和張老所講相差無幾。之後他也找一些士子詢問過,大體上與張老所講一致。

這對吳楠還是有不小衝擊的,他漸漸的明白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完全脫離他所知曆史的時代。

張老繪聲繪色的講解,語氣總是突然間變得激昂,突然間又低沉下去,但這並不妨礙吳楠像個學生是的聽講。說實話,張老若是做老師應該是個很優秀的老師,或者說,做老師都有些屈才了,應當做個教授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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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府,信平公主吳姬的府邸,建在離皇宮不遠的靈山之下,背靠靈山,前依陵水。這是一座足夠大的建築,單單是後花園便會讓第一次來的人迷路。吳姬並不喜歡這裏,比起這裏,她更喜歡府裏的奴仆住的地方,至少那裏還有些人氣,也不空曠,不會讓自己覺得永遠都是孤身一人,想說話的時候都找不到人。

今天,吳姬一早起來便匆匆去了宮裏,晌午十分才回來。她此去是為了證實一個謠言,而從皇帝的言語中,她已經可以確定了--皇上確實有意讓她代表大有前去跋於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