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楠將酒壇放下,便有幾個不久前在酒樓和他相識的士子過來和他打招呼。這幾日,吳楠在這酒樓結識了不少士人,大多都是些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這些人大多都是官宦家的子弟,這年頭,士人這個群體大多日此。
吳楠熟絡的與那幾人打過招呼,便坐了下來,開始每天的例行工作。現如今這二樓討論的大多都是些與政治軍事有關的事,時不時還有些有關圍棋、詩賦或者才子佳人的話題,而今天,卻出奇的一致,所有人都在討論一件事——“跋於派使者來大有和親了”。
“和親?邊關的戰事要停了?”一個士子問道。
“應該差不多了,這跋於哪次不是打完和親,和了親再打,每次都索要大宗的財貨,簡直與無賴流氓無異!”另一名士子頗為氣憤地說道。
“你們說這次聖上會讓哪個公主和親呢?我覺得信平公主就是不錯的人選,且不說容貌如何傾國,單單是才情就讓人傾慕不已。”
“皖平公主也不錯啊,雖然比信平公主是差了些......”
“我聽說聖上有意讓信平公主......”
“消息可靠否?”
“聽我叔叔說的。”
“就是你那個做金刀衛的叔叔?”
“是啊是啊,他可是給聖上做侍衛的。”
“那此事倒有些可信了,唉,可惜了。”
“你們什麼腦子?這麼想把大有的女子送給那些獸性未退的蠻人?”
“嗨呀,要我說,這次還得和前幾次一樣,隨便找個宗室女子,給個公主的名號送到跋於和親去便是!”
“唉,奇恥大辱啊!”
信平去和親?吳楠搖頭笑笑,這事與他何幹?隨著眾人唉聲歎氣了一番,他便叫過一名侍女讓她將之前準備好的點心拿過來。
他無意間看向窗外,便看到一抹紅色身影一閃而過,微微一笑,將對麵的酒杯斟滿。
來的倒是準時。
沒過多久,一襲紅裝的柳芝便踩著輕快的步子出現在二樓,朝吳楠走來。一路過來,年輕士子們紛紛上前和她打招呼,她便報之以微笑。這些日子,柳芝常來二樓,期初,有些士子還忌憚她的名號,久而久之,他們便發現事情並非如傳言那般,這不,那位大才子吳楠不就好好地沒事麼?再加上柳芝身上女性的成熟氣質對這些少年頗有吸引力,於是便有些人開始大著膽子上前打招呼,久而久之也就熟絡了。
吳楠想,柳芝這幾日心情大好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吧,看來,她搬過來住倒也不是件壞事。
“嚐嚐,新釀的酒。”待柳芝坐下,吳楠將那一杯酒推到踏麵錢,說道。
柳芝拿起酒杯看了看,又放在鼻下嗅了嗅,皺皺眉頭,問道:“這是酒?怎麼像水似的?酒味怎麼如此濃鬱?”
柳芝當下對吳楠口中的酒頗有些好奇,在她印象裏可從未見過這般清澈的酒,要不是聞到了酒味,台還以為這是水呢。
“最近閑來無事,將釀酒工藝改進了一番,用新法子釀的酒,酒味更加濃鬱,也更加清冽,嚐嚐吧,你應該會喜歡。”
柳芝啜了一小口,眉頭更緊了。過了一會,她又嚐了第二口,這一次倒是好多了,似乎是適應蒸餾酒的口感。
“這酒若是賣能賣個好價錢。”柳芝說道。
“有你這話便好,我本就有意把這酒拿出來賣。”
“老規矩,你出法子,我出釀酒坊,咱們五五分成。”
“行,聽你的。”
“我越來越覺得你這個人不像個讀書人了,倒像個商人,十足的商人!也不對,倒有些像那些老匠人,也不知道手裏到底捏著多少這樣的東西,隨便拿出一個來都讓人覺得新奇。”
吳楠想了想,便笑著說道:“要是全拿出來,大概能讓你變成大有的首富了,下麵那些第二富第三富加起來都不一定沒你富。”
“淨說大話!”柳芝沒好氣的笑笑,順手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裏。
“整天都吃這些甜的,也沒見你長胖,真可氣。”
“沒辦法,爹娘生的,倒也怪不得我。”話誰這麼說,柳芝卻一臉得意的樣子。
“你就吃吧,有你胖的那一天!”說完,吳楠不再搭理柳芝,也拿起一塊點心便要填進嘴裏,然而想想,便又放下了。
我自己不吃,也要讓這個女人變胖!等著吧,早晚有這一天。